救了他,他也怪你,怪你现在?救了他。”
邓隼的眉头皱的更深:“他该去接受全面的心理治疗。”
“你打算干什么?”熊然问。
邓隼没有?回答,他的电话从刚刚医生汇报的时候就在?震动,现在?终于有?空处理工作,手机屏幕的蓝光印在?他瞳孔上就像映在?两片镜片上,带着毫无感?情的温度,眼球和大脑有?序精密的转动。
“你可?以知道的,我已经告诉你了,至于后续的,是我们的家事?,熊先生,你可?以去做自己的事?了,邓鸢这边我会盯着、”他抽空对熊然道,掏出兜里震动的手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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邓隼确实非常忙,除了家事?,公司里还有?一堆事?等着他去做决定,这几?天白天他陪在?医院里,夜里就睡在?附近的酒店,其实说是睡,也只是眯了个把小时,剩下的时间都是处理工作。
除了邓鸢,邓式药业还要运转,手下五千多人生计还要负担。
熊然猜到邓隼想?要干什么,他没有?立场去劝,可?一想?到那个在?聚光灯下大放异彩的的邓鸢,熊然就觉得自己必须要说。
他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,邓隼的视线从两人相接的皮肤转移道熊然的脸上,他眯了眯眸子,熊然瑟缩一下,没松手。
“就在?家里治疗,别把邓鸢送进什么精神疗养院,行吗?”熊然恳求道:“他不喜欢不熟悉的地方,他喜欢一个人待着。”
邓隼微微扬起下巴,睥睨着熊然,凌厉的目光更显得他不近人情,非常机械。
“熊先生,他是我的亲弟弟。”
听?到对方语气?中的不耐,熊然识趣的不再?说话,心里松了一口气?,看着紧闭的病房,他还是希望可?以见?见?邓鸢,亲眼看看他现在?怎么样了,可?是一周过去了,邓鸢还是不肯见?人。
没办法,熊然只好每天都来医院,来病房外面坐坐,他在?微信里同邓鸢讲话,说的都是邓鸢之前喜欢吃的食物、想?去的地方,但邓鸢一条都没回。
医生说邓鸢是重度的抑郁,这样的抑郁会让患者像深陷在?淤泥里一样,无法摆脱,只能眼睁睁的被吞噬,表现在?身?体上,就是无力、疲惫,反应迟钝,甚至思?考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很累的事?情,更何况恢复一条微信呢?
熊然捂住脸,深深吸了一口气?,他想?不到往日那个看起来神情生动、活蹦乱跳、喜欢啃猪蹄、喜欢骂人的邓鸢,是他费了多大的力气?演出来的。
当时的每一句话、每一个表情、走的每一步都很累很累吧。
熊然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事?可?以帮到邓鸢,他想?要抓住这个年轻的生命,让他不至于飘到天上去,可?显然,对于邓鸢来说,外人做什么都是没用的。
早在?一年前,他就在?谋划自己的死亡。
他决心放弃自己的生命,他的爱人等他太久了,他怕他一个人伤心又害怕,怕他怪自己为什么还不来找他。
于是,在?转入普通地方的第二天,邓鸢刚刚能下地,就打碎了卫生间的玻璃,迫不及待的割向自己的动脉。
好在?被打水回来的护工一把夺下,没有?受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