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2章(2 / 2)

一句:“你知道我最听话了,你让我带的东西,我都会带着的。”

电话那边沉默了一瞬,不知为何,虽然看不见彼此的脸,沈念却觉得他一定在笑。

“乖。”

过了两秒,哥哥轻声开口。

空气顿时变得有些许黏稠,像是因泥沙堆积而缓下来的水速。沈念眨眨眼睛,心脏像是飞进去一只蝴蝶,跳动得颇不安分。

“哥哥怎么不问我,为什么要打耳洞?”

那边传来一声浅笑。

“好,那哥哥问你,为什么要打耳洞呢?”

“因为我看中了一款耳钉,眼色很像哥哥的眼睛。”

少女说着,伸手摸了摸沉甸甸的耳垂。上面是一只小巧玲珑的琥珀色耳钉。她在某次和陈雅路逛商场的时候看到的,看到的瞬间便走不动路,花了20块把它买了下来。

在今天一早,她在寝室里对着镜子,小心翼翼地换上了这只耳钉。

冰凉的耳钉穿过她的耳垂,有些刺痛,有些恐惧,但是一看到那琥珀色,她就不可救药地想起赵涟清。于是这些疼痛,顿时化为了某种切实的快感。

思念本该是疼痛的,分别也该是疼痛的。她忍受着同哥哥分离的痛苦,正如同她的耳垂被耳钉贯穿一样。多好啊,她好像把哥哥戴在了身上,即使会发炎、红肿,流出刺痛的脓水,那也无所谓,无所谓。

这两年多,她和哥哥分别了多少次?痛苦了多少次?已经数不过来。他寒假回来、暑假回来,国庆节回来,五一节也会回来,研一上半年的时候甚至勤工俭学攒下吃饭的钱,一学期回来了三四次,整个人瘦得像一张纸。她挤在他的小床上,抱着他清瘦的肩胛骨流泪,哽咽地说不要再这样了,求他不要再这样。

为什么北津要那么远呢?为什么要在那么北的地方呢?

她的哥哥啊,为什么要受这么多的苦?为什么要为了她做到这一地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