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明白,无从知晓。
听到了这个答案,赵涟清沉默了许久,电话安静得像是被挂断了一样。沈念也没等他开口,又继续道:“哥哥会觉得我奇怪吗?”
“没有。”
她笑了笑,眼睛莹润得像是下了一场雨。
“我只不过是,太想念哥哥了……”
彼端传来一阵轻轻抽气的声音,而后,又叹了出去。沈念紧接着又扯开了羽绒服,一阵拉链的刺啦声,像是电流蹿进了赵涟清的耳膜。
“其实,哥哥,我还穿着你的衬衣。我好想给你看到,但是这个手机没办法视频通话。你要听我给你形容一下吗?”
她没等他回复,自顾自地接着讲了下去。
“是白色的那件,是你经常穿的,纯棉的那一件。还记不记得六年级的时候,我参加运动会,你在梧桐树下等我的那次?就是那件白衬衣,我偷偷从哥哥的衣柜里拿出来了。这几天好冷,我把它穿在了棉服里,好暖和,好像和哥哥抱在一起,一点也不会冷。”
那件白衬衣,和她雪白的温热的身体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衣,轻柔地覆盖在少女玲珑的胴体上,和她身上的气味交融成一体。
这件衣服,曾经也是这样包裹着哥哥。
小姑娘说罢,便止住了声音,脸色有些发烫。而手机那端,似乎也没了声响,她看了眼屏幕还在通话,才长舒一口气。
过了两秒钟,赵涟清的声音再次响起。
“下周周三有张特价机票,哥哥可以回来……”
“你不是要去晋城吗?”沈念打断了他:“工作要紧呀哥哥,这么好的机会,不是人人都有的。再说马上我也要高考了,得专心复习才行。你一来,我就只想黏着你,没心思念书了。”
她现在无比佩服赵涟清当初一边照顾她一边高考。每次赵涟清一回来,她就只想挂在他身上,别说学习了,连看电视剧的心思都没有,除了他身边,哪儿都不想去。
明明到了今年7月她就是18岁的大姑娘了,她还是无法和哥哥分开。即使是现在,他们一个在北津,一个在峰南,彼此的灵魂被撕扯的伤口隔着遥远的距离互相呼唤着,新鲜生长的神经末梢渴望进入到彼此的伤口里蛰伏。
赵涟清似乎叹了口气:“你真的没事?”
“没事。再过三个月就高考了,考完试,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。”
她说罢,鬼使神差般伸手摸上微微发红的耳垂,用力捏了捏。
一阵尖锐的刺痛袭来,那琥珀色的小耳钉略微陷入了肉里。
沈念痛得浑身一抖,眼角顿时积蓄起一层泪花,却是满足地叹了口气。
哥哥,我好像找到了缓解思念的方法了。
是疼痛。
就好像每次隔着笨拙的手机听到你的声音,我都想哭泣一样。
疼痛一样让我哭泣,也让我联想到你,让我想起你带给我的欲壑难平的爱,想起我布满靳棘的心事,想起遥远的北津和小小的峰南。一张小小的火车票让你饿着肚子一天只吃一顿。我只是打了两只耳洞罢了,这点痛苦,哪儿及离别的千分之一呢?
第63章 游学你晓得我最听话了呀
外面的夜色已晚,十一点半,宿舍准时熄灯,沈念赶在熄灯前结束了通话,回去洗漱睡觉。
这是两个人每天的流程,她早已烂熟于心,时间掐得刚刚好。
小姑娘很快便洗漱完毕,将哥哥的衬衣一起带上床铺,将衬衣抱在怀里,熟悉的香气在狭小的床铺上弥漫四散,好似给她筑了一个暖和的巢。
被她穿了一天,雪白的衬衣有些许褶皱,明天必须得洗一洗了。洗完最好能尽快干,不然她没法抱着睡觉,没有哥哥的衬衣陪伴她,她会整夜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