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绾丫头注定无缘。大不了,待你与公主成了亲,你们夫妻俩商议,容她进府里做个小妾,这也不失为一种权宜之计。”

韦延清走去亲自拿了那道圣旨查看,确认没有伪造的痕迹后,冷笑道:“她是我的妻,这种话以后您没必要再提。”

但他心下仍有疑惑:“既是说成了的事,怎会轻易反悔?”

说起这个,韦史就来气。

他倏地转过身,拂袖坐下,脸色阴沉:“有婉妃娘娘一句话,还有什么事不成?我竟想不到,三年前你去江南,也有她一句话的作用。郑公公透露说,是婉妃的主意,皇上才依的,话里话外,都是赐婚一事并不算单方面毁约。”

韦延清不觉怔住,如何也猜不到其中竟有这种原因。

“原先我去面圣时,皇上答应得爽快,应是对你做的那些‘混账事’有所耳闻,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,婉妃娘娘又全力支持你与公主的婚事,居然说动圣上在放榜前下了道赐婚圣旨。”

正如平地惊雷,世事无常。在此之前,父子俩根本不可能会在这样一件事上联想有茯雪。

韦史缓了口气,这才解释道:“我也不是挑拨你们兄妹二人关系,毕竟你妹妹在宫中也不容易,皇帝心中有人了,一旦找到,哪里容她在身边长久?只你也必须留个心眼了。茯雪单纯,我只怕是谁常在她耳边提点,否则凭她的性子,断不能屡次主动管起你的这些事来。”

韦延清听了且罢,迈步走去梨香院。

陈绾月醒来以后,外面仍旧安静如常,众人都在正堂齐聚,声音传不到这边,只有丝丝缕缕的笑声裹着秋风送进梨香院的窗台门扇。

碧顷进来,绑了床帘,搀扶起面色带着病态苍白的陈绾月。随后,吉祥悄步点燃香炉,花木香沁入脾肺,舒软清冷。

她身体不适,又强撑不得,故先回来。都是热闹,老夫人开心也不拦问,因是常态,众人心思也便不在她身。

穿戴罢,陈绾月倚靠榻上,失神看着那瓶秋菊。柳嬷嬷在旁,察觉到她睡一觉后红肿的双眼,忙低垂目光,上前问道:“姑娘别太伤心,伤心便伤身,您的身子经不起折腾了啊。”

陈绾月勉强弯了弯唇,却没能说出话来。

柳嬷嬷道:“旧日里,老太太常说,您和宫里娘娘出府前的样子越来越像了。”

“这有甚么奇怪?”陈绾月忽然抿唇一笑,浑身上下仿佛全无棱角,“既然来时像她,走时又有什么可怕的?只是不知,如今娘娘可否还似曾经?听闻皇上待娘娘极好,我只愿她岁岁平安,自在看这天地便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