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有情绪这四个字,本就不像韦延清做出来的事。难不成那件事是真的?陈绾月想了想,即使真有道士这么说,也不必当真呀。

三哥哥是个很好很好的人。

他肯定不会孤苦一生的。

韦延清懒得解释,靠后道:“别的时候不管你,明晚不行。”

“为何?”

韦延清:“明晚荆元坊有烟火,你跟我去。一日为师终身为父,看你刻苦努力,不管是作为什么身份,我都该尽一份道义,如此便无亏欠。我不喜欠人情分,你去玩一趟,算我账上,把这几日的道义情消了。”

陈绾月:“......”

“明晚恐怕不行。”

韦延清起身的动作一顿,抬眸看她:“得寸进尺?”

才不是,她怎么敢。他总能像团雪球一样,淡定抚顺她进的那一尺。现在她进半尺都觉累。

还是不进,任由他搓揉顿扁的好,省力还有奖励。

陈绾月道:“是晏华折芳吧?崔哥哥已经跟我说过了,他没有合适的姑娘作伴,我之前欠他个人情,昨天就已答应了陪他一起去看烟火,不能食言。”

韦延清一怔,凤眸微眯,想了半天搜寻不出来身边有谁姓崔,又可能跟她走近的:“你什么时候有姓崔的哥哥了?”

陈家祖上,也没有姓崔的表亲,远亲也没姓崔的。

“崔琛崔哥哥呀。”

22

第22章

◎“烟火跟谁看都一样”◎

崔琛?

韦延清回过神来,时而用书卷轻敲案沿,薄唇紧抿,眉骨尾部上方压着一根修长冷白的手指,状若沉思。

男人神色淡淡的,看不出喜怒哀乐。

陈绾月随便瞥他一眼,心不在焉,再次低头默默动了动屁股。

但她还是忍不住悄声吐槽了句:“您记忆力真有待提高,连崔哥哥都想不起来......”

“我该想起他吗?”韦延清丢下书卷,负手踱步去榻上坐了。

一炷香过去。

舒舒服服斜卧在榻上的韦公子忽而睁开眼,拿出锦衣玉食不吃苦、不委屈、速果决的作风,皱眉唤道:“淳二。”

“......”

“淳二!”

还是没有声。陈绾月回头向外看了看,一面起身出了内室,一面回答那位大爷道:“可能这会子有事,二哥哥喊他所为何事?”

韦延清有意呵停她:“外面刮着大风,回来。”

“我就掀一下。”

“你觉无所谓不要紧,我冷。”韦延清补充道。

陈绾月顿住,情不自禁扭头上下看了两眼身高体长的男人,此刻卧在榻上,虽说容颜气质皆是冷淡不近人情,但大抵是贵气逼人,这般高傲躺着,竟真有几分娇气可怜。

她掩唇轻轻低笑两声。

韦延清沉默片刻,捏碎一个案上茶碗,淡然自若地拂袍起身,落地侧眸道:“正好。你身强力壮,是我弱不禁风,本想唤淳二换个软榻,既如此,以后来书房考校功课,这硬榻你坐,软蒲团我坐。”

陈绾月震惊,瞥去目光一看,那宽敞舒适的贵妃榻和她印象中一样,并没更换。这张榻,是前几日韦二爷嫌硬,才让下人搬换的新榻,铺了有三层鹅毛垫子。

没几天,又硬了?

二哥哥的屁股,是金刚做的吗......

蒲团短坐还可,久坐到底不适,她体验过心里清楚,韦延清还没试过,不知者无罪。陈绾月还是婉拒了他的好意:“不用了二哥哥,蒲团太小,你坐不下的。”

韦延清皱眉:“犟什么,兄妹一场,有难同当。你那般护着一蒲团做甚?崔琛让你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