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不是面对挑恤也能委屈自己的性子,若非迫不得已压抑小性,懂事求存,当轻易便能敏锐抓伤别人,温柔美貌,正是对猎物最好的诱饵。
这会儿对峙,自己怎又不似他怀中一只小白猫?
陈绾月又恼又急,羞愤难当,渐渐脾气上来,外柔内刚,随时可能挣扎起来。她骨子里,仍有儿时养就的娇气永不消磨,那是过世父母留下来的唯一宝贵,正因如此,即使历经艰辛冷暖,她还敢主动去喜欢这么一位风光霁月的存在。
他在逼她。
然而她并不愿把爪牙露向第二人,一直都是如此,故仍旧只低着眼睫一眨一眨,乖巧温柔到柔弱没有破绽,半分情绪也倔强不肯表现出来,打算以退为进。
韦延清眉梢挑高,反而笑道:“正合本王意思。”
也不知真话还是假话,来不及让她分辨,两条藕节胳膊忽被一只大手锁去身后,她不安地扭了扭,变得更加被动,这样一来全然没有稳定可言。陈绾月一颗心骤然提起,不明白他说的“合意”是要干什么,又看不到那双漆黑的眸子。
接下来他做出的所有选择,都是她无法掌控的意外。
她只能一次又一次因突然的碰触而战栗,预料不到他的唇舌或是手掌下一次游移是什么时候,又是以什么方式回来。
若言水中捞月,自然只有指间流失,不可全存。这又是无法掌控。
他抬起她的脸,亲了许久,哑声问道:“你的所有,本王都不可掌控。”
说着,仿若蛮狮不死心地又舞爪了一次,郁闷又决然。陈绾月跟着扑倒在枕,动了动酸涩的身子,仍梨花面泪光点点,娇身战栗不住,更兼余泣未收,美人儿如麻如醉,颠倒出神,一双眼睛红通通的。
韦延清既怜惜又心疼,拨开她鬓边的湿发,瞳孔冷淡不再,安抚了一会,瞧小姑娘总算过了风波,不再颤颤巍巍,这才松口气道:“好些了么?”
陈绾月不答。
几年来,大抵是因最初建立那种关系的缘故,两人最不少的便是这种接触,久而久之,仿佛更习惯用此来沟通。然而这时她却感到一种异样的不满足,不愿再像往常那样就此作罢,而是需要在一声声互应、一次次亲密无间之中寻找一个平衡。
把握主动。
他再一次将她抱起,这次用了最赤诚的面对面而坐,两人衣服都是半褪,凌乱浅遮,不经一扯。不用照镜子,她也清楚知道,发髻已散乱不成样子,更是湿答答地垂在肌肤上,锁骨粘腻。
韦延清若要掌控,起码人该是她的。思及此,陈绾月忽然打开了心扉,手臂娇滴滴攀去他的双肩,昏暗寂静,欲语泪先流,也不知怎么就心底酸得难受:“绾儿不愿与其他女人分享夫君。”
有主动,才会有掌控般的拥有。他们本意皆非去控制对方,而是要对方心甘情愿,以至于完全拥有。
韦延清道:“宝儿一直都那么坚强,这会怎么不放人了?”
陈绾月也不回答,鼻音囔囔地重复了一遍:“夫君只能是绾儿的。”
“……嗯,只是你的。”
他看着又心碎,低语慰道:“以后记得,要把夫君看作是父母般唯一的爱人,不可与她人分享,知道吗?”论教引这方面,韦延清信手拈来,况又年长上许多,早就猜透了陈绾月的心思,为使小姑娘心安,那自是毫不吝啬给足她安全感,以依恋换依恋,用占有换占有。
这是对年稚尚不及他成熟的姑娘来说,最直接也最亲密的方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