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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需要一个和韦延清单独待着的时机,没有耳目,来确认韦家众人是否能够逃脱。同时也不能显示自己是要跟韦延清走,以免打草惊蛇。故此她绝不能以和颜悦色的姿态去奔向韦延清怀中,那样自会有人去给李绅报信。
陈绾月急中生智,忽而扑进卢太妃怀中大哭,一面哭,一面说:“我还见他做什么?”
卢太妃不解,听声不对,忙问道:“这是怎么?延清费了多大劲才找来,事情已成定局,说是豁出一切也不为过,怎么这时他来了,你却又畏缩起来?不要犯倔,老太太他们自然有延清照顾。”
“……”陈绾月只是不言,一味大哭,悄悄抬头望了眼急切希望自己出去与韦延清团聚的卢太妃,伸手擦泪道,“姨母想不到吗?陛下放心将我送来,无非是有了把柄,韦家天变,老太太他们又生死不明,来之前陛下又有言语暗示,把柄还能是什么呢?我这时出去,岂不……”
她并不说完,话音急转,悲泣道:“何况我也不愿再见他。”
卢太妃皱眉道:“到底什么原因,你说了就是,延清在外面也等得无措,再拖下去于咱们都无益。”
陈绾月道:“我怀了陛下的孩子。”
卢太妃骇然大惊,不等她反应,陈绾月纵身出门,一面哭喊:“容我与他诀别,就此一刀两断,也省去两人纠缠,事已至此,我还有什么脸面见他,以夫君相称?倒不如拼了命,要么一同死了,要么以后再不相见。”
说着,她跑出去。韦延清看见,脸色一缓,两臂才要伸出去接,忽见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一把夺过他手中利剑,韦延清万万没想到,又因见到她,毫无防备,竟真被她夺了去。陈绾月挈了剑,往细白的脖颈上就压。
韦延清骤然失色,吼呵道:“做什么?”
后面追出的卢夫人见了,也是大惊,很是意想不到。
好在韦延清及时探手捉住她右腕,陈绾月仍把剑刃往脖子上拉去,气得韦延清怒不可遏,直接夺了剑,掷在地下,头目发热的一手掐住陈绾月脖颈,使她动弹不得。
忽有后怕袭来,正中心脏,一想到方才若是他没拦住,会有什么后果,当下从牙缝喉间挤出一道厉声,怒道:“想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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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
◎“怎么来……”◎
众人都看得一怔一怔,不知这突然的自刎因何而起,倒也都当作真。卢太妃欲劝,却又记起方才猝不及防听见的痛语,一时开不了口,见韦延清已把剑夺下,索性也不敢上前。
一旁柴胡同样慌张不已,忙道:“弟妹有什么想不开的事?好歹说出来寻个公理,切莫伤害自己,万事有延清在,也有我们帮衬,不怕没个结果。”说着强将韦延清左手扯下,本就没用多少气力,那手臂也便顺势垂回。
陈绾月道:“我要与你撕帛为分,请去房中亲笔写上承诺。”
她垂头黯然神伤,态度明显坚不可摧。不及卢太妃争上来劝和,柴胡大惊,也哑然无声起来,半晌,先于卢太妃出声,沉了几分脸色道:“这不是小事,弟妹不可轻言!”连他人都如此,何论身子一晃的披甲男人。
话说出口,真心与否也就不那么重要了。
陈绾月自悔失言,但事已至此,她顾不得许多,唯有这类公证是需要眷侣两人共同亲手落笔,可私去书房或内室。若是和离,两人却并未成亲。她目光从院门一角探半身偷觑的小厮脸上掠过,宽慰之语登时噎在喉间。
再一抬头,果见韦延清眸色幽深,视线撩动所及,如淬寒冰。
陈绾月忽似心头着火,脸颊一寸一寸红了上去,直冲双目,她不大适应地眨了眨眼,突觉眼眶淹潮难耐,仿佛是泪,又像极一团火在发出光热。意识到自己在蓄积热泪,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