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她红着双眼,毫不犹豫踢踹起来。
李绅苦恋已久,初时她抱有几分不忍,以为他还是当年那么风姿卓越的李公子,迟早会丢下她去寻找其他所爱,故一直不忍把话说得太赤裸。可现在她突然理解,两人以往的缘因寺那段美好已成尘,再也不复。
帝王车驾,奢华宽阔,墙上悬一面金龙纹镜子。陈绾月不经意间,望见里面有她通红的眼眶,长夜漫漫,韦延清又怎么可能会突然出现在这儿呢,她不再自欺欺人,忍着惊慌与害怕,对褪去外袍的男人急急陈述。
“我从未爱上过陛下,又何来变心一说?您以为的将计就计,不过是一厢情愿,那晚我并未和您发生关系,也不曾有过身孕,您让李太医制造假胎之象来掩盖我已有身孕,着实没有必要。但不得不承认,因为这个并不存在的孩子,确实引得我与韦延清大吵一架。”
“可那是因为,李太医说我与孩子只能留一,他怕我割舍不下,故大吵一架,发了脾气。”
李绅瞪大眼睛,道:“不可能,朕亲耳听入宫看视宜贵妃的卢夫人说起,你有了身孕,月数也对上了。”
他仿佛疯了,极力用强势自大来掩饰心底的自怜,陈绾月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,她挣扎并无用处,两人力量悬殊,倒是李绅自尊受挫,一言不发,当真想要就此要了她。
卢夫人?
若是李绅认为她有了身孕,才有李太医假胎这一计,那么也就明白了。初时她以为是他胡思乱想,咬定那一晚过后她可能有了身子,不想却是从卢夫人那儿听来的。
陈绾月慌乱之下,来不及思索这许多,生出一缓兵之计,当即主动柔柔地唤了声:“陛下......”李绅伸去掀开她裙摆的大手顿住了,停在她脚踝上,似是毫无防备这一声,突然捉紧了一个支撑。他五指环紧,抿唇失魂落魄地看着她,沉默。
眼前小姑娘是在他面前从未有过的娇气,李绅这才把狼狈展现出来几分,他顾不得那么多了,卑鄙也好,可怜也罢,他要用此,让她体贴他,理解他有多么非她不可。
陈绾月小声地哭哭啼啼,又腾不出手来拭泪。
李绅直觉这并不是她在抗拒,而是对他的依恋,更与往常不同。他不觉把人抱起,揽在怀里轻声哄着:“告诉朕,怎么了?”
没有回答,她只是一味地流泪,后来悲伤至极,竟掩面而泣。李绅骨软魂酥,拉住她的一只手,情不自禁低下头去寻那柔软的樱唇。陈绾月不动声色地躲开,偎在他身前道:“我还不肯原谅陛下,陛下不能欺负绾儿。”
李绅挑了挑眉,抚着她的后背开口:“朕何时得罪了你?”
她不言。
李绅想了一想,忙将人儿往怀里搂了搂,喜之不尽道:“乖绾儿,你终于承认了,叫朕无计可施,念你念得好苦!可是因为朕宠幸那宜贵妃,以为朕早忘了你?”
陈绾月一顿,只得轻轻点头。
见此,李绅开心到无措,恨不能把一颗心掏出来给她瞧瞧,不顾一切只为安慰怀中人儿:“不过是一个女人,何能与绾儿相提并论?朕宠幸那个贱人,无非是因与你长得有几分相像罢了,后来朕以为你香消玉损,悲伤不能自己,这才愈发对她好。希望你能懂朕的苦。”
为何有笺告诉她已不在人世,连这个他也不过问了。
李绅是个聪明人,常年玩弄权术,他很清楚,她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忽然转变,而他最擅长的,就是将计就计。绾儿,不可能玩得过他。只要他装作不知,她便也得一直装下去,就算是假的,可情是真的,长久朝夕相处,他不怕她不喜欢自己。
如此,他自然不会做出什么事导致惊动,为防她逃掉,李绅突然颇有耐心起来,整夜都只是抱着陈绾月说尽好话,言语挑拨,连什么时候天亮了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