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国忠汗流浃背,忙讪笑道:“好说好说,是本将军疏忽了,本想着不敢劳驾太妃娘娘与晋王殿下,毕竟开宴已是深夜,距离又远,来回折腾若损及贵体,岂不是我蒋国忠的过失,故实不敢去冒犯。如今二位前来,自是使大将军府蓬荜生辉呐。”
但他确实没发去请帖呀!
怎这两位却来了?若是平常,这倒没什么,只今夜皇帝也会来,这才是他特意避开卢太妃母子的重要考虑之一。但无论如何,晋王与延清年纪相仿,又极为亲厚,这筵席本是他的主意,请谁延清自然不会干涉,只未请其亲厚的表亲兄弟,倒确实说不过去。
故蒋国忠也难得红了红脸,颇有几分讪情。
卢太妃笑道:“我和晋王这会过来,实属突然,若非大将军心宽,不免显得我们母子不知趣,但只一件,好歹让陈姑娘坐我老人家这边来,以免打扰你们劝酒,延清酒量不错,推杯换盏想不会少,陈姑娘就坐这边来陪我老人家说说话罢。”
陈绾月不觉惊讶,却也不好表现,只得辞了韦延清,和韦绮罗一同换座,去了丫鬟们为太妃匆匆设起的屏风后。
韦延清略一沉思,侧眸道:“太妃这是何意?”
晋王饮下一大口葡萄酒,神秘兮兮地笑道:“韦表兄也太不仗义了,这等好宴,酒色甚美,竟不叫本王。”他不答反调侃,有岔开话之嫌。但韦延清了解他,知是不到一定程度,这位古灵精怪的王爷表弟是不会直言的。
“你不是往齐州平反去了?什么时候回的?”
“昨日方回。”晋王撇撇嘴,垂下的眼睫内微有凝重之色,接着压低了声道,“这次回来是为上报实情,齐州情况愈加严峻,已折损了两位大将不说,又添了瘟疫,状况不堪,若再这般置若罔闻,岂不助长叛贼气焰,视我旭朝无人?哪里是无人,分明是重视欠缺,这次无论如何,本王也要亲自报与皇兄,因此快马加鞭赶了回来。”
“却不想不知出于何种原因,皇兄竟拒不接见,眼看齐州纷乱有扩散之疑,无奈之下,听闻今夜皇兄将出宫赴宴,本王只得找上母妃,寻个借口掩护,以能见到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