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虽然心里害怕,却还是一直看着,不过他看着看着,目光就发生了变化,黏到那法僧的脸上去了。

一张玉面在烛焰下,染上霞光一般的姝色,瞳子里跳跃的火苗,菱唇琼鼻,青丝半掩,小巧莹润的耳珠,实在是生动。

宽大的缁衣被这僧人穿出一种弱不胜衣的韵味来。

如果……如果他穿的是书院的云纹白袍……刘育双目盯着那灯下美人,吞了口口水。

不过这旖旎才生出来,就止住了,因为法僧指夹着四枚完全烧红的银针,来到了床边。

刘育只觉得那针无比恐怖,吓清醒了不说,连忙将脸埋进被里,不敢再看。

只要这一扎能够让他的身体好起来,他一定会带上百两黄金,亲自回寺里拜谢。佛啊,你要保佑我啊,刘育心里默念道。

法僧看出了刘育的害怕,便柔声安抚他,“施主莫怕,贫僧下手很轻的,不会疼。”说罢,一手挽起袖,一手开始替刘育施针。

法僧下针又准又快,入针不多深,不多浅,当真没让刘育觉得有多疼。

这针疗,要一个多时辰,刘育发觉没多疼后,心里就没这么害怕了,甚至还有闲心去和法僧攀谈了起来。

法僧专注着施针,却也一直有回刘育的话,指尖几次无意地划过刘育的背,弄得刘育觉得十分酥痒。

次数多了,痒的就不只是背了,渐渐地,那些被吓没的旖念又在心里头生了出来。

他们聊到了后头,就变成了一问一答的聊法,刘育问,法僧答,刘育在这一个多时辰的闲聊里,基本了解了法僧的状况。

其年幼上山,念佛至今十余载,家庭和睦,却多年都不见一回。最重要的是,这个法僧一心向佛,不就世俗。

刘育问得很含蓄,还装作自己也是佛教徒,问的话也状似是在围绕寺庙,期间还编了很多故事去诓骗这个单纯的法僧,让他以为自己是个乐善好施的好人,甚至在他旁敲侧击地得到了他想要的知道的东西后,法僧还以为刘育是在关心寺庙。

第4章 章五

在法僧收针已经收了一半时,刘育都还没反应过来针疗已经结束了。

因为已经入夜了,看不清路,寺庙又修在山上,故而刘育挽留了几句,法僧就留下来过夜了。

当晚,刘育派了人去把旌梨叫到他房里来。

旌梨原本已经合衣入睡了,明日书院有一场考试,他方才挑灯看了会书,看乏了,便熄灯歇下了。

刘育的侍仆过来传话时,旌梨已生了七分睡意。侍仆这一回,不是敲门喊他的,而是去推了他的窗,压着声音叫他,“旌公子,刘大人请你去他房里。”

旌梨被喊醒后,就坐了起来,皱了皱眉,捏着被褥,半晌过后才回话。

如今春闱在即,时间可贵,而自刘育厌食以后,对性/事的渴求却丝毫不减从前。真教人头疼。

……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