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家以为是他不满意这次的做工,连忙想要挽留,但旌梨却说,已经付好的钱不用退,只是这些东西往后用不着了。
……
刘育打小娇生惯养我行我素,除了娇纵任性什么也不会,现在他被迫过起躲躲藏藏的日子,因为太辛苦,所以他伪装成一个不久前失去了亲人的孤儿,躲进了一家农户。
农户一家有兄弟三人,目不识丁,基本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,多养一个刘育也不吃力。
只是刘育的样貌体态都不似寻常,看着就是那种只能捧在手心宠的玩意,农户一家从来没见过比刘育更模样可人的人。
纵使刘育不愿意和这些野蛮人做苟合的事,但他时不时就会发情,渴望被人蹂躏。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渴求。
兄弟三人都是放养长大的,儿时的消遣便是捉虾摸鱼爬树,一身腱子肉,在情事上也不懂怜香惜玉,把刘育疼得可怜兮兮地呜咽了才知道轻点,再笨拙地停下来哄他。
一道霹雳在雨夜的远际炸开,旌梨满头大汗的坐起来,气喘不止,梦里不堪的旖旎骤散去,心跳如擂鼓。
梦里的画面还在眼前飞快地过着,刘育眼角的泪水,他身上放肆的大手,和他被拉开的大腿……
他不能容忍刘育的身体被粗鲁的野夫分享。
铜色的肌肤,纠缠着软绵绵的长绒棉。但凡一想到这样的可能,他不能接受。
带着潮意的凉风吹进屋,旌梨看向窗外影绰绰中的暗茫茫,他的心就像这黑夜里的雨,是凉的,满是空虚。
就好像塌陷掉了一块。
…………
任谁也想不到,刘育早就不在京城了,他在脸上抹泥,一路缩头缩脑地去店铺里把银票换成碎银两,又去集市买了一袋干粮,就转而往一开始逃出来时见的那山脉走了。
在半月前,刘育想起来,他爹曾经同他说过,京城并非只由一个城门把关进出,这里表面上看似严密,其实内里早已被朝廷上一些老奸巨猾的老鼠啃出了破洞,运输他们偷来的食物。
刘育便是从这些“老鼠洞”离开了京城。
他已经十几没有洗澡,刘育甚至不需要刻意去闻自己身上的味道,他的鼻前就已经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恶臭。
他何曾这样狼狈过,放在从前,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一天。
而且因为淋了雨,又经历了几次高热的发情状态,一路上的保暖也不到位,刘育很快就病了。
这几次发情刘育都是躲在一个破草棚里度过的,这个草棚不是给人住的,而是一个马厩,地上铺了一层枯干草,干草里还混着风干的马粪。
每次发情时刘育都会哭,他的处境越是凄凉,就越恨世俗。
他现在生病了,如果不去医馆,也许会病死在这个又脏又臭的马厩里,刘育只能慢慢站起来,去找个小医馆。
阴雨天的行人不多,刘育找到医馆时,人家却不给他进来,说,“哪来的叫花子,要躲雨上别处躲去。”
刘育见对方把他当成了乞丐,顿时又羞又恼,辩解道,“我是来瞧病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