服的男人与江闯擦肩而?过。

他忽然顿住,转过身:“诶,你是环江路居民楼的那个……江闯?”

江闯点?头,他问:“你认识我?”

邮政大叔笑了出来,他说:“是你不认识我吧,我都负责你那片区域了七八年了,你每次取信的时候应该没注意到我。”

江闯回想起之前取信的时候,确实是见到一个骑着二八大杠的中年男人老在邮筒面前忙活,他们之间也没什?么交集。

他说:“我是听邻居说换新邮筒了,我的信没及时取,所以来邮局回收站看一看。”

那个邮政大叔拧起眉,他说:“你的信不是被你朋友取走了吗?”

男人对于那个少年印象很深刻,脸上一颗痣,还长着两颗小虎牙,他又道:“一个半月之前了吧,我们换旧邮筒的时候你朋友帮你把信拿回去了,还说去学校的时候给?你。”

咔哒礼物盒没拿稳落了地?,江闯的大脑一片空白,他小心翼翼的试探:“那封信是哪个地方寄来的你记得起来吗?”

“北川男子监狱。”男人回答的很顺溜,这些年老能揽件到从北川男子监狱寄往环江路的信,他印象很深刻。

江闯捡起礼物盒,他朝着门外冲了出去。

“这小伙……急慌慌的。”

地?上掉落的贺卡引起了男人的注意,他拾了起来,精美闪耀着金粉的贺卡上写着纪徊青,要一个人走向很好的未来。

江闯在提笔写下祝愿的那一刻才?忽然惊觉,他无法写下哪怕一句不美好的祝愿。

他怎么可能会将那样蓬勃生长、乐观向上的生命扼杀在十八岁的冬天?

江闯高估了自己的狠心,又低估了纪徊青于自己的意义。

他们的明天,将迎来倒计时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