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志飞叹了口气。“身体是无碍了，不过留下的精神伤害很大，需要静养。”

他神情黯淡下来，这一刻，他不是那个意气风发、叱咤商场的体面人物，只是一个关切女儿的心焦父亲。罗奥心里一阵唏嘘。

聊了一会，不远处有人招呼赵志飞，他告辞离开。不一会，杨国雄走过来，一见到罗奥，就埋怨道：“罗奥，你一整天躲哪里去了？”

贾成伟不见踪影，杨国雄身边带着一个人，罗奥认得是福利院院长。

“我的老友，徐云春院长，在市福利院快二十年了，大好人哪！”

徐云春四十多岁年纪，戴着一副黑框眼镜，身材微胖，头顶微秃，笑容特别热情。

“老杨，你别挤兑我，这年头好人就是傻瓜的意思。不过呢，我不像你们干刑警的，鹰眼如炬，头脑聪明，也只能当当好人。”

杨国雄大笑。徐云春和罗奥握握手，说道：“老杨，这位就是你常提到的神探吧？”把罗奥闹了个大红脸。他看看赵志飞的背影，问道：“你认识赵总？”罗奥颔首，徐云春忽然想起什么，恍然大悟。“是不是上次赵总的千金出事……”

“就是那一次。”杨国雄说道，拍拍罗奥的肩膀。“当时，神速破案的正是罗神探。”

徐云春看罗奥的眼神充满了钦佩，又叹了口气，压低声音。“赵总的千金情况不好，正准备送到疗养院进行疗养。”

杨国雄有点讶异。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
“听一个朋友说的。沾几位有身份朋友的光，去过他的林隐山庄。”

“林隐山庄？”

徐云春和杨国雄聊兴很浓，罗奥不便插话，也插不上话，冲梁天宇一努嘴，两人悄悄退到一旁。

事实上，今天罗奥一直想和这位福利院院长说几句话，却苦于找不到合适的机会。他视线游移，盯着徐云春，好不容易等到徐云春和杨国雄分开，向人少的连廊走去。他找借口打发走梁天宇，快步追过去。

“徐院长！”

徐云春回过头。“嗬嗬，罗警官。”

“有个问题想问您。”罗奥走到徐云春面前，给他看手机里的一张照片。“这个女孩叫余安安，今年二十四岁，是从市福利院被外市一对教师夫妇领养的。您有印象吗？”

“我看看。”

徐云春接过手机，辨认了很久，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，摇摇头，把手机还给罗奥。

“罗警官，福利院的孩子太多了，进进出出。何况，成长期的孩子们相隔几年，样子变化会很大。我实在认不出来。”

徐云春的回答在罗奥预期之中，但他并不死心。

“那么，我能否查阅福利院的收养人员档案？”

徐云春眯起眼睛，狐疑地打量着他。

“你……是在办案吗？”

罗奥一时不知如何作答，徐云春又说道：“为了保护收养人员的隐私，档案是非公开的。如确有需要，请你出示公文，才能开放给你查阅。”

罗奥只得说道：“好的。”

碰了个钉子，在回公安局的路上，罗奥一路都有些心不在焉，梁天宇连叫他几声，他都没有反应，车窗外传来一声喇叭声，他才如梦初醒。

“啊？你刚才说什么？”

梁天宇奇怪地看了他一眼，拉下手刹。

“我说，老大，你今天很奇怪，魂不守舍。怎么了？”

罗奥望着他，几秒种后，收回目光。

“不，没什么。”

不，他不能说。只是他无端的猜测，这对余安安是不公平的。

他是不是疯了？

方德一案的凶手是陈莉欣。没错，是陈莉欣。

但他控制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