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然觉得很傻,连忙擦掉。水雾被擦净,露出她酡红的笑脸。
她拍了拍脸,一想到会和他有一个家,笑意像水雾,氤氲到心里。
庄可祺在金丝笼里又蹲了两天,庄文终于醒了。
她跟姜瑜飞奔到医院,两人心情截然不同,一个急于想跟爸妈宣告自立,一个急于想靠在老公怀里哭诉近来不易。
庄文躺在加护病床上,刚拔了氧气罩,人又瘦又苍白,全然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。
她有些心酸,走到病床前,庄文眼睛微微睁开,瞳孔不再清澈,眼神竟现出浑浑噩噩的空洞迷茫。
他似乎察觉到什么,眼皮微微动了一下,努力将视线集中在妻女身上。
他看了看姜瑜,又看了看她,干裂的嘴唇嗫嚅几下,最终一个字也没吐出来。
庄可祺低声唤了声“爸爸”。
庄文嘴角颤抖,唇齿间只发出一阵低沉的,含混不清的呻吟。
她紧张地凑近,“爸,你听得见吗?我跟妈妈在这儿。”
她跟姜瑜等了一会儿,庄文还是只会“嗯嗯啊啊”的含糊表达。
庄可祺的心往下沉,姜瑜握住庄文的手,哽咽着说:“老庄,祺祺回家了,你看看她。”
他却始终发不出一个词语。大概姜瑜的哭声太悲,心电监护仪的波动线开始起伏。
庄可祺鼻腔酸涩,怕父亲急出病,抱住母亲的肩,将她带离病房,让她坐着休息一下,自己找医生谈谈。
主治医生先说好消息,手术很顺利,心脏和脑部的血栓已经清除,最危险的阶段已经过去了。
不太好的消息是,庄文的脑部受到梗塞区域的影响,出现语言障碍和部分认知功能障碍。
她怔怔地问:“还能不能康复?”
“恢复的时间因人而异,通常在头三个月内是恢复的关键期。你父亲现在已经能够有一些基本的意识反应,这是一个积极信号。通过语言治疗和康复训练,他的表达能力可以逐渐恢复。但完全恢复到手术前的状态并不容易,特别是对于年纪较大的患者,语言流畅度和认知能力的恢复可能会比较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