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不能接,想着去医院时抽空再打。
她想好了,决定跟母亲交代来龙去脉,她会陪着母亲共度难关,但必须让母亲知道真相,不能依赖邹呈光,会被吞噬。
还要跟母亲坦白自己跟陈铎的事,要向母亲讨一个祝福。
现在母亲精神和身体都太虚弱,她确实不能一走了之,她们将要面对太多事,父亲的病情、案子和与邹呈光的恩怨。
她搀着母亲一步步挪下阶梯,两位律师从后面赶上来,让她们在门口街边等着,他送她们去医院。
姜瑜靠着她,有气无力地说:“多亏呈光请的律师团,这次就靠他们了,律师说你爸爸不是主谋,有被教唆的可能,胜诉几率很大。只要他好好的,不怕公司起不来。”
庄可祺想,缺心眼大概是血脉传承下来的,母亲比她还缺。
她不禁思考,让母亲觉醒的难度有多大。
两辆车慢慢滑到街边停下,律师从后面那辆奔驰下来,打开后座车门,请姜瑜上车。
庄可祺刚要跟着一起上,姜瑜止住她,说:“你坐前面那辆。”
她看看母亲,又看看前面那辆宾利,忽然悟到什么,不安感蔓延全身,致使她身体发僵,手心冰凉。
像恐怖片惊吓桥段猝不及防跳到脸上,让她完全失去防备。
在她一愣神间,宾利的司机下车,打开后座车门。因恐惧与惊讶,一切景象在她眼里变成慢镜头。
先是一双穿黑色皮鞋的脚下来,西装裤上移,露出骨骼分明的脚踝。接着是一只握住拐杖的手,拐杖触及地面,邹呈光从车上露出半边身体,再整个人站在车边,这一过程中始终冷冷看着她,
她发现他瘦了很多,头发花白,脸窄了一圈,五官更加尖锐,从前的温润荡然无存,露出阴郁本质。但身姿仍旧挺拔,扬着下巴,不可一世。
姜瑜在她耳边轻声说:“一会儿在车上,你好好跟他道歉。呈光跟我说,再怎么样都是一家人,他当时一时生气,现在看我们这样,心里还是难受,所以愿意帮我们度过难关。祺祺,是你伤人在先啊。”
她没动,邹呈光动了,拄着拐向她走来。
走到她们面前,姜瑜跟他寒暄两句便上了车。邹呈光面无表情地说:“好久不见,祺祺。”
庄可祺讥诮一笑,“我跟我妈一辆车走,要算什么帐,我们改天再算。”
邹呈光看她片刻,忽地扯起一抹略带凉意的笑,“我们多久没见了?”
她不语,他接着说:“有 307 天,这三百多天我从鬼门关走一遭出来,感觉自己越来越想你。”
她冷声问:“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
“车上说。”他侧过身,邀请她上前面那辆车。
庄可祺不动,身边车窗降下,姜瑜温温地劝:“祺祺,上车吧,我还跟着的,你担心什么?”
“我自己打车去医院。”她转身走,手臂忽然被拉住,邹呈光将她拉近自己,微微俯下身,凑到她耳边,蛇吐信般吐出阴湿的话语:
“我家里的监控拍下了你那天做的一切,如果你不好好跟我道歉,我只有捍卫自己的权力告一告你。那接下来你妈妈就惨了,一辈子都没吃过苦,临到头来,什么都没了,没钱没房没老公没孩子,你猜她会不会崩溃。”
她悚然一惊,转过头看向母亲,姜瑜眼里满是祈求,希望她不要闹了。
她又转过头看邹呈光,咬牙问:“你到底要干什么?”
“哦,还有,你那野男人叫什么来着......陈铎是吧,他继父褚云,跟我也算同事,我们可是一家公司的股东,褚云要扶自己的继子,我在想要不要如他的愿。”
她紧咬下唇,咬到泛白,知道在这里一直耗着没有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