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友是吧?”

桃夭摇头:“我倒是想好好跟你告个别呢,可时间来不及啊!你看”

镜头由近转远,漫山遍野里,弯腰栽种的劳动人民惊呆了苏四,“不会吧,这几片山都是你的?”

“不止!”桃夭再度出现在视频里,笑容灿烂,“我手里一共34个村,一万亩茶园。你现在看到的叫清安村,是我的重点培植基地,不出意外这几年我都会在这里。南方的茶苗最晚11月下地,忙了两个星期,现在两个镇的任务量终于完成了。明天开始我得去巡村,挨个看完至少两三星期,正好就到10月根儿上了,你说我哪来的时间等你回国啊。”

苏四直呼佩服,盯着桃夭看了几秒才问:“就你自己下地啊,那位没跟着?”

听她问起褚江宁,桃夭有些叹气,想了想说:“他啊,有别的事儿忙……”

究竟是什么“别的事”,却没有透露。苏四并不知道,其实褚江宁正忙着糟践粮食。

来到清安村这一个多月,对过惯了衣来伸手、饭来张口生活的褚衙内而言,简直人间地狱。

这里交通不便到处是黄泥土路,出门走一遭裤腿上就一圈儿脏;别说点外卖,有时候手机信号都没法满格;晚高峰限电时段,能听见电流嗡嗡响,灯光晦暗到像蹲监狱;住的是村里闲置的砖瓦房小院儿,装潢根本不存在,地上只铺了一层水泥;四墙刮了些劣质腻子,落灰不说,到了阴雨天还往下掉白墙皮。

吃饭要靠自己动手,当然到村口的小馆子解决也可以,褚江宁去了一次后,果断决定买食材回家做饭,然后就有了桃夭每天最不愿面对的场面。

今天也不例外,太阳落山时一进家门,就见褚江宁哼着歌在剁白菜、砍猪肉。

她强忍着痛苦走上前,温柔劝道:“要不你歇会儿,我来?”

走火入魔的褚衙内,已经听不出正反话了:“不用,你都忙一天了,去休息,听话!”

宠溺而自得的语调,让桃夭想撞墙,她拖着一身疲惫去夺过菜刀:“菜不是这么切的,先摁住,然后从上到下均匀用力……”

说着话,半颗白菜已经切完,她又处理了两块惨不忍睹的肉段,才把刀交给褚江宁。对方倒是挺虚心,有样学样地忙活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