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飚荤段子,有的则旁若无人对身边女伴狎昵亵玩,还有两个在高谈阔论财经政治。桃夭被满桌的群魔乱舞闹得头疼,心里想起来俞曼声曾经的调侃:“那些勋贵家庭,大都是将门虎子犬孙,到最后除了一副难看的吃相,什么也剩不下。”
此刻看来,还真是一代不如一代,这桌上的衙内们几口酒下肚就本性毕露,相较之下,至少其父辈还是会顾忌下体面的。
桃夭借口醒酒去了外面透气,恰逢魏鸣珂接完电话回来。门廊相遇,两人又说起公务:“上午你提的那事儿,按你的要求安排好了,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?”
她有些愕然:“这么快?”
“嘿,这不是怕动作慢了又落你埋怨嘛!”
“好。”她想了想,又问,“你没把我干什么的都说出去吧,里面这些人都什么情况?”
“放心。”魏鸣珂浑不在意的样子,“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,我有分寸。他们跟你客气,那也是冲江宁的面子,不像我,是真不敢得罪你。对了,伫宁那边公司和负责人的情况,回头你问江宁吧,本来寻思先组个局给你们双方引荐一下。可你和杜老板都力求低调,我也只能尊重你们的意见。”
“那就好,但愿咱们合作愉快。”桃夭面无表情地打量魏鸣珂,对方却有意回避什么似的,说声“先这样”,转身走了。
当天晚上,桃夭就在电话里和杜伯炎说了要去伫宁的想法,对方倒也没反对,只是叮嘱她凡事多长个心眼儿,魏鸣珂他们做事,有时不一定就比地方上的人高明多少。
她虽然嘴上应着,心里还是对杜伯炎的话里有话大感疑惑,一个小县城而已,难道还另有玄机?
几天后,桃夭以褚江宁助理的身份,跟随对方坐上了去伫宁的航班。
头等舱里乘客不多,褚江宁上一眼下一眼地看了桃夭良久,终于开口:“告诉我,突然就提出去伫宁,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?”
她抬眼:“什么意思?”
“你的安排,是从什么立场出发的?”
桃夭笑得轻松惬意,看着对方与自己相扣的手,转而开口:“你想听什么,我要是说我是为你打算,你也不会信的,是不是?所以,我当然是从杜老板的利益层面出发了,毕竟我是他们夫妻一手栽培出来的。就算这桩买卖你们给的是干股,可究竟怎么个情况,总得实地看一看才能吃下定心丸啊!”
“你跟杜家的关系,真不打算和我说说?”
桃夭顾盼自若:“我以为你早通过自己的手段,都知道了。”
“可我更想听你亲口告诉我。”
她索性竹筒倒豆子:“十五岁前,我就一介山村农女,不是什么落难小姐,也并非科班高材生。底层出身的家境环境,奶奶常年抱病,父亲贪婪不务正业,母亲懒惰生活混乱,后来他们直接不负责任地跑了,我和奶奶相依为命。俞老师是我的资助人,原本没有过多交集,可那年我奶奶过世了,我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,痛苦又脆弱,已经无法继续学业。俞老师去看我时,无意中发现我对茶的天分,所以后来我退了学,由她亲自教导一些功课,并专注学茶。这些,是不是跟你所掌握的情况,一模一样啊?”
0025 24、倾杯
桃夭毫不避讳就道出了身世,让褚江宁有些意外。
见对方沉默,她干脆坦荡一笑:“你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,常人眼里难以启齿的事,我怎么说的这么轻松?毕竟这世上的多数人,反而自己更加耿耿于怀不堪的出身。”
褚江宁不置可否,想了想说:“我只是比较奇怪,你既然看得这么开,为什么家里会放那么多抗抑郁的药。之前听你说有神经衰弱,我以为只是个借口,直到去了你那儿,才知道是真的。”
那一瞬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