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洎殷一噎,身上那股药劲退下去了些,她戒备地支起身子,勉强恢复镇静。

“我是中毒,你可以把我推开。”

顾扶砚施施然理着袖子,理所应当道:“你不说,我怎么知道你中毒了?”

白洎殷听完当即傻了:“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?”她话落发觉偏移了重点,又道:“就算不是中毒,你也不应该...”

她咬了咬牙,没说下去。

顾扶砚似是觉得对白洎殷的刺激还不够深,他靠近了些,蛊惑道:“适才是祭司自己靠上来,我受了伤,一时推不开。”

此言一出,白洎殷面色当场变了几变,“一派胡言!”

顾扶砚笑了,“那祭司可还记得,自己适才说过什么话?做过什么?”

白洎殷默了半晌,方想起来,自己适才迷迷糊糊好像叫了顾扶砚的字。

可若是她说了,对方再问她这个人是谁,她该怎么回?这种时候,不管认成谁都不合适吧?

奶奶的。

她深吸一口气,咬牙:“不记得了。”

“既然不记得,那祭司又怎么能保证自己没做过?”

“你......?!”白洎殷被这么一噎,当即气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,简直说不出话来。

顾扶砚却颇为大度地站起身,朝她伸出一只手,看样子是想拉她起来。

“祭司中了毒,也是无心之失。你放心,出了这个门,我不会乱说。”

白洎殷气的发抖,“你倒是大度。”

此等登徒子,得亏这辈子不是她教出来的,不然她非得一头撞死不可。

前世的顾子昭,如果不是出了后来的事,在喻宁宫那段时日,怎么也算是小绵羊一只。

顾扶砚一抬眸,便见白洎殷用一种:汝若吾弟,抬手掐死的眼神看他。

顾扶砚:“……”

白洎殷觉得头疼,一把拍开了顾扶砚伸来的手,扶着墙壁起身。她刚要向前迈出一步,不防腿上一麻,整个人向旁边踉跄了两步,大脑一阵眩晕。

顾扶砚面色微变,就要将人扶住,却见白洎殷已经稳住身形,连眼神也没分一个给他。

白洎殷专注脚下的路,无视后面那道视线。

眼看就要走到尽头,那人突然加快脚步,拦到白洎殷前面。他从袖间拔出匕首:“你跟在我后面。”

白洎殷面上的寒霜化开一些,只是声音依旧冷冰冰的,“这是什么地方?”

顾扶砚压住笑意,“不知道。”

但是眼下这个情况,殿门落了锁,就算是上去了也出不去了。加上这地方很高,唯一一根绳子应该是下来用的。就算顾扶砚能反向爬上去,但白洎殷不行。

不如向前走,或许有出路。

白洎殷语气有些紧张,“这地方...可会有机关?”

她说的机关,指的是绞杀入侵者的那种。

顾扶砚点了点头,“难说,你跟在我后面。”

白洎殷咬了咬牙,维持住镇定:“好。”

行至转角,通道变得狭窄起来。白洎殷跟着顾扶砚一步一步向前移动。不知就这样移了多久,白洎殷抬头,发现面前豁然开朗起来。

左右还是石壁,只是和上一次不同,这一次的石壁上刻了壁画,一路延伸下去,约摸着有近百幅。

白洎殷呼吸一滞,暗暗惊叹这地方要建成,所要耗费的人力物力必然不菲。脑海中一个猜想也在无形中被印证

这地方不简单。

二人走近,便见那壁画上刻着几个人,男女都有,穿着雒伊的服饰。看样子应该是王室中人。

“有没有可能,此处是雒伊王室的陵寝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