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始她和白洎殷一样震惊愤怒,只是后来想想,那位一直都是这么个性子。只是此事他做得实在是太过分,一开始有意欺瞒也就罢了,可二人既已经成结发夫妻,他的第一反应竟仍然是隐瞒,丝毫未顾忌到白洎殷的感受。
说难听点就是自私。
可她也看得出来,那位是在乎她家姑娘的,那种在乎绝不会亚于她。
姑娘如今正气头上,有些话未必能当真。以姑娘的性子,若是真的心灰意冷了,连生气的力气都不会花。
“那位如今只是派人来暗中护着您安全,没有直接追来,想来是知道怕了。夫妻间本就该有商有量,借此敲打敲打也好。”玉珏拉她的手,“您也消消气,为这种人气坏了身子不值当。奴婢先前在街上买的粽子糖,你尝尝。”
白洎殷吸了吸鼻子,把糖接过。糖纸拨开,映入眼帘的是玲珑剔透的糖块,夹着玫瑰花和松子仁的清香。她想起什么,剥开糖纸的手一顿。又抬起目光,微红的眼角总算化开些许笑意,“你也吃。”
玉珏见白洎殷面色有了笑容,心情才跟着放松了些,“您又不是不知道,奴婢不爱吃甜的。这是奴婢专门给姑娘带的。”
“你尝一下,过过味就好了。太甜了就吐掉。”白洎殷坐起身,将糖递到玉珏嘴边。
玉珏将糖含过。
白洎殷叹了一口气,靠在玉珏肩上,“如今这样也挺好的。我原先总是说想和你去大漠看看,上回去西北是带着任务去的,匆匆一瞥。这回你我二人好好逛逛。”
玉珏侧过目光看她,嘴里甜味未散,她眼中也含着笑意。
眨眼又过一日,太阳刚升起时,马车缓缓停下。
风扬起帏帽,露出一双清冷的眸子来。白洎殷由琼宿搀着下了车。
远处站着数列人马,卓钧站在乌压压的队列最前方,见到来人几乎是一瞬间翻身下马。
他单膝跪下,“殿下,您终于回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