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洎殷要把人推开,眸子里似有笑意,“我答应你什么了?”
却听那头传来一声倒吸凉气,她收了玩笑的心思,“你伤口未愈,坐好。”
他就这么勾着她的脖子,一双眸子离得极近,眼底似有暗波涌动,“你没答应,我不起来。”
白洎殷着急顾扶砚的伤势,这会被缠的没办法,却还是没松口,“我要是不答应呢?你要像上辈子那样把我关起来吗?”
她话音刚落,感觉到肩膀上的那双手臂明显一僵,“我不会的...”
“再也不会了。”
白洎殷微微松了一口气,却听耳边的人接着道:“阿姐去哪我就去哪,但是阿姐身边不能再有其他人。”
白洎殷:“。。。”
这有什么区别吗?
白洎殷半开玩笑道:“你不许我身边有其他人,那你呢?你能做到身边只有我一个吗?”
顾扶砚心绪一动,定定道:“可以。阿姐这些年,可曾见过我身边有别人?”
“倒是阿姐...”
他说这话时语气颇有些怨怼。
“这可不好说。”白洎殷眉毛轻挑,“等真坐在那个位置上,纵使你没有那个心思,有些东西也会逼着你不得不做那些事。”
“谁敢多嘴,我就杀了他。”
白洎殷微微侧目,却见少年眼尾压着冷意,不似作伪。她眨了眨眼睛,“我以前是这么教你的吗?”
顾扶砚摇摇头,眼底的寒气不自觉被一抹缱绻代替,“那年阿姐替我受罚,后来受伤卧病足足三日,醒来时你和我说了尧舜禹的故事。你说,上位者高居九五,掌生杀大权。眼中有众生,胸吞百川流,或可安稳一世,人恒助之。若被权势蒙蔽了双眼,只看得见自己,则亲戚畔之,囚人囚己。”
“你还说...”顾扶砚垂了垂眸,压下眼底的笑意,“这样的人,若是有朝一日众叛亲离落魄了,落到阿姐手里,你定要把人拿麻袋一套乱棍打一通,在沿着祭*坛跪行一天一夜,边跪边喊,‘我知罪...我知罪...’。”
他模仿着白洎殷的腔调,悠悠道。
这话内涵的是谁,不言而喻。
旧事重提,白洎殷哭笑不得,“你还记得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顾扶砚道:“可是百姓过得好不好,与君王娶几个妻子有何关系?拉拢朝臣不止有这一种方式。何况阿姐也说过,皇帝后宫三千,那些妃子就高兴吗?若是处理一国之政只能依靠这种方式,那也是废物一个。”
顾扶砚丝毫不提自己的想法,只是顺着白洎殷的话说如何做一个明君。
却不料白洎殷问:“那你呢?你怎么想的?”p
第69章 终局
顾扶砚听到这话,连装都不想装了,他嗤笑一声,“我便是不愿。若是要强逼,扶个傀儡上去有何不可?”
白洎殷眉头一跳,“我知道了,你坐好,我看看伤。”
顾扶砚目光闪烁了一下,一只手已熟练地缠向衣带,外衣滑下去一些,露出半截雪白的中衣。
白洎殷又想到什么,飞快道:“算了我去拿药,你自己来吧。”
她还未站稳,手臂传来一阵力道,把她扯了回去。这一下是直接坐在了对方的膝上。与此同时一道冷风灌入,把屋内的闷热之气吹散了些。
白洎殷动作一僵,一抬头却见屋外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。
玉珏手里还僵着一只托盘,而面色已经不能用单纯的不啻雷击来形容了。
房门“砰”得再度合上。
房内安静得只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声,白洎殷不知怎得觉得有些热,身后的人湊近了些,语气暧昧,“玉珏姑姑会不会误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