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信王既然心里已有答案了,又何必问我?”
“我那弟弟,没死吧?”
白洎殷浑身一颤,“所以你一早就布下重兵,等我自投罗网?”
顾时锦似是对她这个反应极为满意似的,他语气温和,似是安抚,“你放心,只要你肯将兵符交出来,我不会杀你。”
“我可以信你吗?”
“自然。如今裘竹已死,本王来日登基,还需要祭司相助。从前祭司也是被我那弟弟迷惑了。若是祭司回头,本王自然愿意交祭司这个朋友。”
白洎殷垂着目光,眼底似有挣扎,“信王兵力雄厚,我又岂有不应的道理。”
她从袖中取出那块玄铁。顾时锦笑容愈发柔和,就在要把兵符接过的一瞬间,白洎殷却突然缩回了手。
顾时锦渐渐没了耐心,笑容里多了抹不易察觉的冷意,“洎殷这是何意?”
“我记得你之前说过,有我身世的下落。”
“等你告诉我那天,我将兵符给你。”
顾时锦突然觉得白洎殷天真的有点可笑,白洎殷人在这里,就算她不给,难道顾时锦就不能让人硬抢么?
可他看到白洎殷面露恐惧,似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,再加上白洎殷身份特殊,不到必要时刻,他不想撕破脸。
“本文答应你,两日时间。”
白洎殷倒是没想顾时锦会同意,她原本也不指望,只是怕太轻易就把兵符交出来,顾时锦会起疑。
既然如此,倒是可以拖一些时间。
“多谢。”
“那就委屈祭司在本王这里小住两天了。”
“信王客气了。劳烦信王替我带道信给那边,报个平安。”
顾时锦见白洎殷这么配合,语气倒是自然了些,“祭司放心。”
他倒是不怕喻宁宫的人会打上来,毕竟喻宁宫那点兵力自然无法和皇宫抗衡。只是眼下外面的事还没有解决,他不想平添损耗。
白洎殷在这里,那帮人才不会轻举妄动。
白洎殷被关了两日,顾时锦手底下的人对她倒是恭敬,一日三餐也未苛待。
时隔三日,顾时锦再度“造访。”
“祭司在这里住的可还习惯?”
白洎殷盯着红木桌上的螭纹,“还好。”
“本王来次,是要告诉祭司。知你身世的那位嬷嬷如今已被我的人互送的喻宁宫了,等你出去,大概就能见到了。”
白洎殷目光一怔,她原以为顾时锦是在骗她,现在看来,是真有这个人。
顾时锦没必要骗她。
“我要何时才能出去?”
“祭司放心,等外乱平定之时。”
白洎殷明白顾时锦的意思,心底一片冰冷,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,将兵符抬手递了出去。
顾时锦见到那兵符,才算是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来,“有劳祭司保管了。”
“不敢。”
第二日天未亮,白洎殷时被屋外的脚步声吵醒的。她目光微寒,从床上坐起的一瞬,屋外的人已推门而入。
那帮人动作极快,显然是事态紧急。双臂一阵刺痛,白洎殷倒吸一口凉气,下意识侧目,便见手臂被人大力折在身后。
身后传来轻喝,“走!”
这帮人力道极大,白洎殷被推的险些站不稳,她指尖发凉,“我自己会走。”
这帮人一路押着她到了城墙上,顺着这个角度往下看去,便见城下是黑压压的军队。而那为首之人,正是顾扶砚。
顾扶砚也注意到她,他定定看着自己,那双漆黑的眸子里似有情绪翻涌,又好似已全然容不下外物。
她目光一动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