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城外传来消息,说七殿下受人埋伏,和敌人同归于尽了。”
心脏似是停滞了跳动一般,白洎殷死死盯着玉珏,试图在对方面上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,可是没有。
她一只手死死抓竹玉珏,艰难启唇,“你...再说一遍...”
玉珏眼底闪过一抹不忍,更多的是心疼,她伸手扶过白洎殷的肩膀,“姑娘,没事的。不管发生什么,玉珏会陪着您的。”
白洎殷目光怔怔,两世那张熟悉的脸浮现在记忆里,含笑的,撒娇的,委屈的,缱绻的...
一切都历历在目...
两世了,都还是这样结果么?
她觉得茫然,也觉得荒谬,更多的是难以置信。觉得心里好似有什么东西空了一块。
“姑娘,您节哀。七殿下在天之灵,必然也不愿意看见您伤神。”
“玉珏...”白洎殷涩声道:“你先下去吧,我自己一个人静静...”
玉珏忧容里闪过一抹迟疑,却是一步未动,显然是怕白洎殷做傻事。
却不料白洎殷道:“你放心,我知道现在不是伤神的时候,我不会寻死觅活的。你先下去,我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。”
玉珏听到这一声,微微动摇了些,“好。您有事便唤奴婢,奴婢一直在。”
白洎殷微微点了点头。
窗外雨丝绵绵飘散,屋内一盏书灯静静燃烧着。不知过了多久,雨停了,窗外透进来些许光亮。
白洎殷开门出去,天空灰蒙蒙的。树丛泛着洇润之气。
过了一阵,一道匆忙的身影小跑过来,她面色匆匆,“大人不好了,钟陵得了令牌,领着禁卫朝瑶华苑来了!”
白洎殷面色不见慌乱,她声音镇静,“姝年呢?”
“姝年姑姑还在阁楼里。”
白洎殷微微颔首。这里的消息,她应该已经知道了。
“大人,如今该怎么办?”
玉珏听到动静已经走到白洎殷身侧。
白洎殷启唇,“等。”
玉珏虽不理解白洎殷意思,但在听到白洎殷开口的一瞬间,她便有了一种深深的信任。
昏沉的天空下,整齐利落的兵戈声由远及近,脚步声顷刻间包围了瑶华苑。
可不知是否是因为白洎殷太过冷静,有她坐镇,整个瑶华苑不见惊慌,甚至无人想着要跑。此刻全都站在白洎殷身后,凝视着不远处。
这场景气势,不像是严阵以待,也不像是坐以待毙,倒像是等着反贼不自量力。
男子依旧穿着熟悉的灰袍,一双鼠目在院内扫过,最终又停留在白洎殷身上。
他笑得阴沉,又似是讥讽,“别来无恙啊,祭司大人。”
白洎殷坐在太师椅上,睇了他一眼,“呵。钟陵,你好大的威风啊。先是结合大皇子意图谋反,如今是连装都不装了?”
“杜文州,你说呢?你今日包围我瑶华苑,是准备另攀高枝了?”
杜文州便是如今的禁卫军首领。纵使白洎殷是坐着的,可他被白洎殷这轻飘飘地一扫,不知怎的有些焦灼不安起来。眼前的少女,竟不知不觉间有了一宫之主的气势。
从前裘竹在时,他只见到裘竹。如今裘竹一死,他才发现白洎殷变化起来让人心惊。
“祭司,属下只认令牌。何况钟大人是受祭祀之火洗礼过的人,宫主将令牌传给钟大人,必有深意。”
钟陵笑得愈发得意,一双眼底亦是阴沉,“祭司都听到了?”
白洎殷敢设局害他,他便要把白洎殷千刀万剐。
“白洎殷,你原本就是一个乞丐。鱼目混珠混入喻宁宫苟且偷生了这么多年,险些给北昭带来灾祸,还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