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问若是这会还没反应出来,就是傻子了。他目光沉了沉,显然是在思考顾扶砚的话。

这个七皇子从冷宫出来,不声不响,看似人畜无害。可只正式见过这么两面,他才意识到顾扶砚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。

他有一种感觉,这位是阎王殿下的修罗,站在他们看不见的高处高处俯瞰全局,却又不经意间朝局内伸出一根手指,轻轻拨一下盘上棋子。

这宫中的尔虞我诈,暗度陈仓,于他而言不过游戏而已。

这世上,怎么会有这样的人?他在冷宫那几年,究竟发生了什么?他究竟是人是鬼?

可他已经这样了,将死之人,又有何惧?“既然如此,七殿下可能找到那日登府售药之人?”

顾扶砚不紧不慢地睇他一眼,“我能找,你敢认么?”

他眼底闪过一抹狠戾,“将死之人,有何不敢?只求七殿下来日得势,能照拂下官的家人。”

顾扶砚勾唇:“自然。”

自然是要好好照拂的。

“儿臣参见父皇。”

殿内的龙涎香不知何时起掺杂了一股苦辛气。

皇帝披着白色的中衣坐在床边,见到来人微微点了点头。

“你先前说,此次疫病的根源和雒伊的皮草有关?”

“是。儿臣此次奉旨查探金丹一事,顺藤摸瓜找到了一名医士,询问才知,这位医士师承天山药炉圣手冯佑,正是研制出治疫药方之人。此次出山,特救我北昭百姓于水火。”

皇帝听到有这等奇人,当即起了爱财的心思,只是担心这样的人不肯出山,试探道:“不知这位高人如今在何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