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想到了许常成的反应。

真有那么香吗?

荀定眉峰聚起,忽然出声:“水鹊……你靠过来一点,我闻闻那个新的山花皂。”

水鹊本来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和他一起看书。

闻言,不解地说:“那我去拿香皂过来?”

荀定闷不吭气地揽住他。

头埋在水鹊肩颈处。

水鹊被他短短的黑亮发茬扎得脖子痒痒的,“怎么了?”

荀定:“我闻闻。”

他当真像是嗅觉灵敏的狗一样,在水鹊露出的那雪白纤秀后颈拱拱闻闻。

确认了根本没有那草本山花的皂香,香气是细腻肤肉透露出来的一股子甜味。

荀定形容不上来是什么味,确实有几分像山茶花,但又不是肥皂那种山花,还有几分青柠或者别的什么,总之最终是丝丝缕缕的甜稠。

水鹊不自在地挣扎,“别弄了,很痒……”

荀定见他要走,赶紧拦住禁锢他。

动作之间,衣料摩挲,肌肤贴紧,荀定莫名又想到了昨夜的一瞥。

他猛地站起来,险些掀翻了椅子。

急匆匆拿了衣服离开,“我先去洗澡。”冲的冷水澡。

但好像不怎么起作用。

荀定额头撞了撞墙壁。

最后认命地空出双手,自己解决问题。

按理说,这么久,浴室里之前水鹊洗过之后的香气应该散了。

荀定总觉得,自己还陷在那样绵软的香潭里。

一会儿想到昨夜盛着月光的锁骨,一会儿想到水鹊今天拿着西瓜对他笑,唇瓣比瓜肉红润,一会儿想到以前水鹊在家里穿短裤,裤摆堪堪及大腿根,轻易能看见两团粉圆的线条。

越是想,荀定越是太阳穴突突跳。

他喉咙里挤出困兽般的嘶吼。

再用水瓢,一勺冷水兜头盖脸地淋下。………

再出来的时候,太阳都沉到天际之下,换了月亮。

荀定才打开浴室门,僵在原地。

嘎哑着嗓子,“水鹊?”

因为对方洗了太久,担心才出来找人。

水鹊顿时脸色空白了一瞬。

显然闻到了从浴室散出来的、隐秘的气味。

气氛说不出来的躁动尴尬,水鹊慌乱地往屋里逃似地回去。

荀定大敞了浴室门,确认完全收拾干净通风。

才狼狈心虚地去找水鹊。

水鹊尴尬得不知道该做什么,他慌里慌张地收拾东西,准备离开。

荀定强行拦住他,“做什么?大晚上你要上哪里去?”

明明是撞破了别人的尴尬处境,水鹊却羞窘得好像是自己做了污糟事一样。

脸颊和眉眼晕开粉色。

他找了个蹩脚借口,“我、我突然想回家。”

荀定将他的书包扯过来放好,“回什么?大晚上的,你不是说过来陪我复习吗?这就不做数了?”

水鹊眼睛不停地紧张眨动。

荀定看了他一会儿,显然也没想到今晚会是这么尴尬的局面。

喉结滚了滚,他开口,“这是正常的生理需求,我不是变态。”

水鹊不想提起这个话题,含糊地应答:“唔……我没说你是……”

黑压压的阴影笼罩住他。

“水鹊。”荀定发际还残余热汗,喑哑的嗓子,掩盖不住侵略性,“你不会没有自己解决过吧?”

遭到诘难的小青年,额头上的汗芽子如雨后笋尖蹦出来。

嫩生生的脸上蒸起粉色,磕磕巴巴地说:“不关你的事,别说那个话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