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太傅嫡女。那国公府的世子爷,两年前秋猎还曾救过圣驾,是陛下跟前的红人。”
郑氏简短的三句话,让谢氏由衷倒吸了口气。按郑氏所说,这国公府的一家子人人底蕴雄厚,放在一块,除开皇城里面,还能有谁家比得过谢家去?
半天之内,刚入京城的秦家人接连碰到两家高门大户,果真是天子脚下贵人多。谢氏看了眼自己的女儿,不由庆幸今天在珠宝阁碰上的不是国公府的人。
有权势都是轻的,如若得罪谢家这样各个都能侍奉御前的人,吃亏受罪是小,只怕命如草芥。
谢氏越想越怕,拉紧秦知宜的手,指尖用力到颤抖:“臻臻,往后在京城还是谨言慎行,吃些亏、丢些面子都不要紧,可万万不要得罪不该得罪的人。”
“知道的,母亲安心。”不知道是不是舅母方才介绍国公府的语气太凝重了,此时秦知宜的心也突突地跳。她想过京城错综复杂风波不平,但乍一听到与皇帝有关的,对一介平民的冲击,不啻于忽然有夺命猛兽扑面袭来,一瞬生死。
官大一级都压死人,更何况是处于权力巅峰的人呢。她看向秦少珩和谢晏,视线紧紧盯着他们的神情变化。秦少珩豪迈,谢晏缄静,面对前者的调侃,后者不为所动。
尽管他不露分毫,秦知宜却看出来了,方才秦少珩那句话,成功激将了谢晏,诱使其大显身手。这就说明,谢晏是个要强自傲的人,他不允许自己落入次要。
这样的性格是向好的,是优点,不过,被秦知宜抓住,就会成为她攻城略地,征服谢晏的突破口。
秦知宜正看着他们想得入神,冷不丁没躲开秦少珩瞥过来的视线,和他撞个正着。秦知宜没躲闪,淡定自若地保持原状,直到秦少珩眼睛挪开。
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,秦少珩看过来的视线似乎并不是意外无意的。此时的秦知宜,还以为秦少珩认识她是因为秦相宜的缘故。
因为先入为主,她甚至以为秦少珩看她的眼色带着排斥。
几位贵公子玩了一两轮就下场了,换成另一批人,围观的人群散去,秦知宜她们也随人流离开。
再之后,游玩夜市的过程中,秦知宜没再完全专心过。她试图通过别人的零星描述,和刚才短暂的遇见,拼凑出谢晏的性格。既然无论是柔软还是强硬都没有用处,她只有另辟蹊径。不说令他改变心意,起码要掀起波澜。
三人带着丫鬟,沿着热闹的大道走到底,最终顺着人流前往河岸边,放花灯祈福。
秦知宜之前买过一个并蒂莲模样的花灯,因为满意,她又买了一个类似的。
花朝节的花灯祈福是不写祈语的,只在花灯内写上自己的名,点燃灯芯,让花灯顺着水流漂浮浮沉,顺遂天意。只要花灯在视线内不打翻也不熄灭,就是好兆头。
今日水流波动不算大,水面上顺流而下的花灯安稳前行。秦知宜和一众放花灯的姑娘站在河边,望着属于自己的花灯,默默祈愿。
随着花灯远去,并蒂莲的轮廓逐渐模糊。秦知宜默默地想,从今往后,有了清晰的目标,先不管结果如何,只要尽力而为即可。
秦知宜扭头看向听泊筑的方向,那楼仅三层高,随着走远应当越看越小,但此时被心境影响,恍惚感觉那地方沉肃压人。还好伙计及时解释清楚了,没有误会没有争端。
虽说得罪这些权贵倒不至于直接喊打喊杀,只怕对方心眼小,仗势欺人草菅人命。
此时秦知宜被舅母和母亲的话镇住,没往其它事上想,她还企盼,以后不要碰上这些动辄上达天听的大人物。
秦劭与妻儿分别数月,谢秉安更是自考取功名外放之后,就没见过家中亲人。乍一相见,都格外亲切。谢秉安更眼含泪水,为谢氏深深一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