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城西田庄的佃租账,为何与去年的出入如此之大?”她指着账册上的一处,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那账房脸色一变,支支吾吾地解释道:“这……这是因为去年春汛冲垮了堤坝,田庄遭了灾,收成不好……”
白幼怡冷笑一声,目光如刀:“是吗?可我听说,去年田庄的收成比前年还要好上三成。你这账册,难道是凭空编造的?”
那账房顿时冷汗直冒,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白幼怡并未当场发作,转向看向王管事,“王管事,你替李账房拟个新差事。城南染坊缺个倒夜香的,明日便去当值罢。”
她站起身,“自今日起,白府的每一笔账目,都必须经过我的亲自过目。若有谁敢再动歪心思,休怪我不讲情面。”
满堂死寂,无人敢议论。
晨光穿透蝉翼纱帘,映在柳姨娘苍白的脸上。
她斜倚着青缎引枕,半幅未完工的绣帕搁置在膝头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绣绷边缘,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