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季瑶在哪个房间?”
下人的身子抖如筛糠,眼神闪躲,“我……我不认识什么季瑶。”
侍卫见状,眸中闪过一抹戾色,未作丝毫迟疑,用匕首手柄猛然反手。
下人猝不及防,发出一声闷哼。
“老实说。”
寒光凛冽的匕首,散发着砭人肌骨的寒意,抵在他的下颚。
“我错了,我错了。”
他以为自己能糊弄过去,谁知道面前的人也不好惹。
他哆哆嗦嗦地抬起手,指向不远处的走廊,声音发颤:“往、往左转,第二间房,就是季小姐的住处了。”
话落,还没等他缓过神,一个凌厉的手刀劈下,正中脖颈,他双眼一黑失去了意识,直挺挺地栽倒在地。
…
静谧的房内只有轻柔的呼吸声,烛火早已熄灭,唯有窗外漏进的几缕月光,季瑶难得今日早早便歇下了。
晏琛脚步轻缓,靠近床榻。
待到近前。
他的目光落在季瑶脸庞,她睫毛轻颤,似栖息的蝶,随着呼吸微微起伏。
晏琛抬手,扯下脸上的黑色面巾。
终于见到你了。
他就那样静静站在床边,目光缱绻,丝毫没有要将她唤醒的意思。
长久以来紧绷若弦的神经,在见到季瑶后,纾解了。
季瑶在朦胧的意识边缘徘徊,迷迷糊糊间,感到有一抹温热的指尖,沿着她的脸颊滑落。
绕过她的耳后,继而轻缓地挑起一缕发丝,送至鼻尖。
熟悉而久违的香气,如此真切。
晏琛看着熟睡中的她,喉间发渴,干涩,心生几分恶趣,很好奇,她醒来看到自己会怎样?
那是不是更好玩了,他唇角勾起。
晏琛蜷起手指,指背轻柔地摩挲着她的脸颊,动作极轻,泛起丝丝缕缕的痒意。
季瑶沉溺在梦中,感受到痒意,撩拨着她的神经。
她下意识地偏过头,错开了晏琛的手。不经意间的动作,露出白皙的脖颈。
他轻笑。
季瑶眉头蹙起,几日前的梦境再度袭来,粘腻,湿热触感又卷土重来,从肌肤表层一点点渗透,直逼心底,每一寸毛孔似乎都被怪异的气息填满,浑身难受,如坠泥沼。
身前的锦被压在身上,她只觉胸腔憋闷,呼吸艰难。本能的驱使下,她下意识伸手,想要推开身前压着的“重物”,好重,全然不似柔松的锦被。
一道熟悉的声音。
“你该醒了。”
这次真实的不像梦。
她睁开眼,映入眼帘的,是一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眸子。
季瑶刚要张嘴发出呼喊,冷冽的声音便在耳畔响起,“你敢喊出一个字,我立马杀光这宅院里的所有人。”
即将脱口而出的惊呼声,被堵回了喉咙。
她直愣愣地望向眼前的晏琛。只见晏琛目光灼灼,死死地锁住她。
晏琛低沉的声音悠悠响起,“怎么,一声不吭就走了,不想解释解释?”
季瑶下意识地瑟缩了下身子,强装镇定道:“你不该先讲讲,是怎么寻到这儿来的吗?”
“跟踪景陵淮。”直白干脆。
季瑶心中一凛,她明白,以晏琛的手段,调查景陵淮并非难事。
这么直截了当地回应,倒是出乎她的意料。
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,在静等她给出一个答复。
季瑶莫名紧张起来,避开他的视线,嗫嚅着开口:“我……我只是单纯不想待在旌安园了。”
“只是不想待,大可直接同我讲,为什么湛爰知一来,你就毫不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