棉衣。
“怎么还多了一箩筐,飞毛今年?真是?厉害了啊,这是?什么?”李十?已经?迫不及待换上厚实的棉衣了,看边上还有个巨大的箩筐,不由好奇地凑过去看,“你不会真的抢过黑豕,弄了这么多马奶砖来吧?”
“你瞧瞧呗。”飞毛故意卖关子,抱着?胳膊不说。
陈忠走上前,掀开盖一瞧,里头装得东西倒有些稀奇古怪,油纸裹着?一块块圆形的油炸干汤饼,另外还有些陶罐,有些罐里是?烤干的杂蔬碎,有些罐里是?凝固喷香的膏脂肉油,里头似乎还能见着?肉块!还有些罐子装满了磨成粉末的干姜茱萸,一掀开便辛辣扑鼻,熏了他一鼻子,痒得他连打?了好几个喷嚏。
听见陈忠直打?喷嚏,李十?他们也围了上来,一瞧都傻眼了,面面相觑,将汤饼、罐子翻来覆去瞧,也没瞧明白?。
直到陈忠眼尖,从背篓底部发现?了一张带字的图画,这八个人愣是?凑不出四个字的大老粗们,不由好奇地伸长脖子,头碰头地围拢在一块儿看这图上画的画。
第一张是?个冒烟的茶壶,旁边写了俩字,不认得。还是?陈忠努力挣扎着?辨认了一下,说:“好像写得什么水。你们瞧这不是?水字!咋回事,你们水也不认得?”
众人摇头,不认得。
飞毛这下嘚瑟了,昂着?下巴走过来说:“不懂了吧,那是?沸水俩字!”
第二张是?将那干汤饼放碗里,再抓一把碎蔬丁、挖一块油膏,又写了四个字,这下陈忠也讲解不了了,太难了这什么玩意儿。飞毛更嘚瑟了,指着?字道:“这是?写的沸水冲注!而且水一定要没过汤饼才行。”
李十?奇怪了:“你就去了大半日,怎的学了那么多字?”
飞毛道:“我聪明呗。”
吴大翻白?眼:“还用得着?问,他哪儿是?认得字啊,这小子吃独食,指定在大营里已经?把这什么沸水汤饼吃过一回了!自然知晓是?怎么回事了。”
第三?张,拿个盘或是?碟将那碗盖上,数至二百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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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张掀开搅合,成了一碗热腾腾的汤饼,便能吃了!
大老粗们又猛地一仰脖,瞪大眼:“这样拿水一浇,等一等,就能成热汤饼了?真有这么奇?”
飞毛嘿嘿地指着?他们:“没见过世面了吧?”
被?陈忠伸腿踹了一屁股。
于是?大伙儿便让飞毛教他们怎么弄这沸水汤饼,吴大赶忙去下头抱些牛粪。长城上有积薪的传统,毕竟若是?突然遇上什么祸事,他们要立刻点燃烽火向幽州预警,这是?如武器兵械一般要日日检视之物,决不能有半点差错。
戍卒们春夏日里便会开始囤积柴炭,幽州城里定期也会送来,他们还养成了与辽人一般捡拾晾晒牛粪马粪来当柴烧的习惯,平日里倒是?不缺柴火用。
没一会儿,便烧好了一大壶雪水化?的热水。
人人又都翻找出各自的大陶碗来,按照飞毛说的和图上画的,先?取干汤饼、再抓一把杂蔬、挖一勺油膏那油膏真香啊,还没加水呢,李十?便已经?闻见了,他默默地开始咽唾沫了。
大伙儿挨个传罐子,都备好了,便又传茶壶,挨个加沸水。
沸水一浇,干汤饼被?烫得微微响,棕色油脂遇热立即化?开,李十?与同伴们又翻箱倒柜寻东西来盖。陈忠看他们那傻样,恨不得拿盔帽来盖,便去下头伙房里,直接取了灶上大锅的锅盖,令众人将碗挨着?放好,大锅盖一扣。
只?用一个大锅盖便把八个碗全盖上了。
一块儿数到二百鼓点,李十?迫不及待掀起锅盖,浓香随着?热汽蒸腾一霎溢满了小小的烽火台,香得他们魂都飞了,除了飞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