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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,方便的”。很快李询的电话就打了过来。
我急忙把刚放进嘴里的饺子整个吐掉,拿起电话离开餐桌走到窗户前面,窗外还在飘雪,门前依然有三三两两的行人经过,不过一早上的时间,积雪便完全覆盖了地面。
接通电话,我听到电话那头餐具碰撞的声音,是中午用餐的时间,周一确实很忙,他用中午的时间给我打电话。
我喊他“李询”
他回我“陈橙”片刻后他继续说“陈橙,你的名字还挺好记的”
被这样说,我还挺开心,虽然从小就被人这样认为。我回复到“那确实是比李组长的名字好记一点点。每与人言,多询时务,每读书史,多求理道”你的询不常用在名字,是你爸爸给你取的名字吗?好像有种当官的期许”
“这个询,确实是期许的意思,但是不是当官的期许,我爸爸并没有读过这句诗,只是带着询求,长出希望的寓意”
“你的名字其实很好听”我真心的说。我很喜欢极简的,自由洒脱的陈述。“用在名字上很适合你“
“陈橙”他突然又很正式的喊我了一下我的名字。
我“嗯”了一声,在电话这头答应着。
“你上次说我的眼睛很好看,这次说我的名字很好听,下次你打算说什么?”
雪花一片一片飞舞,自由不羁,纷纷扬扬。雪越落越大,路上被行人踩过的痕迹马上被新的飞雪覆盖。饺子在锅里翻滚发出沸腾声音,电话那头熟悉的公司食堂的吵闹声包裹着李询的问题,我似乎再等一个答案,由我自己给出。是我招惹的他。
我学会了怎么炒出脆生的土豆丝,排骨要怎么煲才能香浓,还有,如何拥有富士山的答案。答案是我走过去,不是山向我移动。
但是上帝,我有点害怕。我没有想好,朝富士山走过去的那段路,抵达之前的风雪我能不能承受,富士山愿不愿承受。七岁的年龄的差距,一千五百公里的故乡间隔,五年的刻骨相恋的记忆,这些无比显性的问题客观的摆在那里。
而对他,我是抱着拯救的心态,还是对他底色的好奇,又或许是一时的迷恋,我自己并没有整理清楚。
李询静静的等待着我说话,他似乎并不着急。
我们都没说话,我听到电话里刘文的声音,应该是到了上班时间。李询对着电话里的我说“陈橙,我觉得你很有趣,从那天你端水杯喝水的时候就开始有趣了”。
电话传出盲音,我回到餐桌,吃掉了刚才吐出来的饺子,饺子已经冷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