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觉入了夏,此起彼伏的蝉鸣声在耳边聒噪,许塘以为他们的日子会一直这样下去时,学校考完了期末考,许塘的成绩还不错,在放假前夕,周应川给他办了转学手续,带着他又搬家了。
这次的目的地是申州。
周应川说,王兆兴在申州新开发的江东区买了一个快要倒闭的服装厂,准备接下这个摊子,办他自己的厂,王兆兴给了他百分之十的股份,让他去做经理。
许塘问,股份是什么。
周应川说,就是以后厂子赚的钱,他们都有百分之十。许塘很聪明,从他那次能看出何文让周应川做的账册是无用功就知道。
他想了想,问,王老板为什么会突然给我们?
周应川跟他说:“因为我答应他,一年之内帮他赚回买下这个厂子欠银行的钱。”
许塘问,那是多少钱?
这个周应川没跟他说了,他带着许塘的手去摸他在纸上画的地图,跟他说,申州是个很大的城市,是如今国内面向国际开放的几个前沿城市之一。
那里的楼很高,医院里没有乡野大夫了,有很多厉害的医生,是知名学校研究生毕业的学生。
许塘问,什么是研究生?
周应川说,是很高的学历,等你以后眼睛好了,我也供你读上去。
从榆溪,到培江,再到申州,他们的少年时代就像一辆永远往前奔涌着、永不回头、也永不停歇的列车。
那时年少的许塘也不知道他们究竟会开向何方,但大概有周应川在,他也从未感受过迷茫和慌张,以至于回望起来,那年寒冷的风声不再,只有彼此的心跳与体温,随着他们一同向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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宝宝们!穷的日子终于翻篇了!
下一章应该要入V了~
谢谢宝宝们!
欢迎你们和塘塘周哥一起去往申州!
爱你们!
第20章 第二十章:申州(修)
许塘后来也想,如果说一个人性格的最终定版有先天和后天两面,那么他性格里那些被封印在阁楼里的小恶魔,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在申州时期扑着翅膀飞出来的。
毕竟在这里,他能明显的感受到他们的生活条件发生了第一次“质的飞跃”,他们再也不用为了碎银几两的生计发愁,甚至于周应川赚的钱,都也已经不能再用月来衡量。
这一年,许塘慢慢褪去了稚气,周应川变得比从前更忙,他几乎没有休息的时候,像个连轴转不停的陀螺, 申州也冒出了许多新成立的服装公司,市场竞争很激烈。
周应川他们的厂子主要做代加工,但周应川说只做代加工,他们的成本拼不过苏北和苏南更低廉的地皮和人工,他拿出一套联营的方案,说服王兆兴,成立了一家像模像样的服装公司,并且挂靠在了一个申州本土牌子下面。
当时那个品牌派来的洽谈人是特区来的,有点看不上他们这个新成立的小公司,拿的架子也大,酒局上多少有点不给面子,王兆兴往祖上翻也是北方汉子,有点恼了,周应川一杯接一杯的喝,最后还是谈下来了。
事实证明他们这步棋绝对走对了,年初,中央在申州发表了重要讲话,点出申州是国内发展的王牌,完全有能力发展的更快一点,这番讲话一出,全国上下登时轰轰烈烈地掀起了一阵“申州热”。
任何服装只要贴上了一个“申州牌”,就能一举成为风靡当下的潮流标向,他们的服装公司赶在了风口浪尖,从“乡下土包子”摇身一变,成了热极一时的“申州制造”。
当年分红用的还是现金,沉甸甸的,周应川拎回家时,许塘激动地快要找不到北,他踩在床上,挥手将厚厚的几沓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