腰侧上。

雪白的皮肉被划拉来一道拉长外翻的伤口,分外狰狞,血液在衣物晕开,更有星星点点的血迹落在褥子表面。

这对仵雨溪来说并不是轻伤。

“需要做的这么狠吗?”沈凉问。

仵雨溪由于失血泛白的嘴唇轻轻勾了一下:“不这样给我一个教训,他怎么会放心?”

在进了这座大皇子府前他就知道,他不可能完完整整、彻头彻尾地离开,沈青是一柄很好的刀,足以让人眼红到做出一些行动去拉拢他。

只是他没想到大皇子没在路上动手,竟然大胆到进了皇子府才对他下手。

沈青是他故意支开的,不露出点破绽,还真没办法往下进行他的计划。

黑玉断续膏的药效很好,仵雨溪用指腹抹开后便觉得火辣辣的伤口疼痛感稍缓了些,思绪越发清晰。

“大皇子不过是想把锅赖在三皇子身上,不但我会遇袭,在殿中直接出言嘲讽的四皇子更是如此,我让阿青去看看,也是想知道大皇子会做到哪一步。”

监守自盗这一手被大皇子玩的炉火纯青,固然他会出面自责自己监管不力没看好弟弟的安全,却也能把这盆脏水泼在三皇子身上。

如果残害手足和睚眦必报的名声经有心人推波助澜一下,三皇子本就不多的民心会更加岌岌可危。

他伤的越重,三皇子的名声越差,而且这一手也算是彻底摸清他这个嫡子到底有没有隐患,是不是除了沈青外便再无倚靠。

仵雨溪和沈凉都是聪明人,说话点到为止就差不多了。

仵雨溪换药时沈凉就自觉地转过了身,听着仵雨溪带着些温软的嗓音冷静分析,心里再次默叹了一声。

他的目光在黯淡烛光的青铜烛台上停留,想着和他擦肩的沈青又道:“你这么瞒着阿青……”

“只是今晚。”仵雨溪像是知道沈凉会问这个问题般,很快说道:“我只是不想让他今晚就知道,他是个变数。明天我会把所有的一切都说给他听,所有的。”

沈凉听着仵雨溪忽然急促的语气,终于重重叹了一口气:“小溪,你知道吗?你每次撒谎的时候语速都会很快。”

仵雨溪勾起的嘴角扯平成了一条直线,窸窸窣窣的穿衣声音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