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秋白端详着舒茉发红的脸颊,他用手背轻抚,舒茉还端着她的小酒杯,她用挂着绒毛的发夹加了个鸡毛马尾,穿得也自由随意,被他抚摸那一瞬,舒茉一个战栗,立即用湿润的眸光望向他,她握住沈秋白的手,凑近,询问她能否尝尝他杯子里的酒。沈秋白用手背推过去,舒茉拿起来喝了一口,满意点点头,再不归还。
她酒量并不好。
舞台就在前方,他们的音乐调动了邻桌的情绪,隔壁唱成一团,舒茉侧头瞧着,在麦克风抬起那一刻,她鬼使神差举起了手。
麦顺理成章地到了她的手中。
舒茉在掌声的浪潮中起立,乐队用目光等她开口,舒茉清清喉咙,开了腔。
没什么训练痕迹的嗓音,有点点小跑调,但声音有种未经雕琢的清亮。
她完全是喝多了。在吉他的和弦中迷失自我,对着他唱了多糟糕的歌,对他的迷恋,对他目光的沉迷,她爱他的甜言蜜语,爱他的宠爱,她最怕水,却愿意沉迷在他的爱河。
你的爱让我沉溺其中,你让我焕然一新。
她在心里这样渴望他对她是爱,她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他带来的幸福,她只能命名为爱。
沈秋白靠在吧台上,望着她,从观看女儿幼稚园的文艺汇演的有趣,变成了一种温和的…很轻柔,如同丝绒,如同细雨的目光。
舒茉向他伸手,他起身,握住她的手,被她步步拉到舞台。沈秋白没像个木头那样戳在这里给她鼓掌,他不动声色地“挤”走她身后的键盘手,为她敲打最基本的和弦。
她抿唇望着他,她已经无词可唱,而沈秋白的演奏变成了一场即兴,舒茉像个摇晃的洋娃娃,两只小手拍呀拍,可惜他根本没有节奏,没有拍子,多正统的jazz,只是一串自由自在的、轻快的音符,带着他不动声色的炫技,流水一般淌了出来。
舒茉呆呆地瞧他,台下的欢呼已经变成了一场寂静的鉴赏,舒茉确定他并不喜欢在人前显露,这次是为什么?
还有什么为什么,舒茉扩大了他的舒适区。
在他敲下最后一个主音后,小号响了起来,又成了一场欢快的合奏。
被挤走的键盘手完全失去了生气的欲望,欣赏地握着他的手上下摇晃,沈秋白向他致歉与致谢。随后,他拉起舒茉,离开了聚拢的灯光。她裹上大衣,因为他的步子大,她几乎是小跑着跟紧他,还带着她轻快的笑声。
外面有几分泥泞,舒茉踩着融化的雪,湿润的柏油路上映衬着两侧的灯光,舒茉像是踩在云上,晃着挤他、与他说着无边无际的话。
她中英掺杂,就连沈秋白都不懂她在嘀咕什么,沈秋白笑笑,舒茉听到他的笑声,又把他往路中间顶了一下。
沈秋白张开手臂,把她搂在怀抱,靠近他胸口的那一刻,舒茉踮起脚,重重吻了他的侧脸,沈秋白侧头回吻,她却笑着躲开,让他去追。
她醉得厉害,醉得过分。
似乎下雪了,舒茉张开手臂,雪花般转了两圈,她脚步不稳,还好他在身边,稳稳接住了因转圈眩晕的她。
她怎么能逃开他的追猎?舒茉抱住他的脖颈,和他藏入巷口,她的手指穿过他的发丝,和他忘情地吻着。
他打破了太多,不在公共场合亲密,不准她在外饮酒作乐。他把她带到他的生活,哪怕舒茉都察觉,他一点也不喜欢工作。
规则制定者都破坏了规则,她这个遵守者也失去了边界。她抚摸他,和他紧密相拥,感受着他的掌心。
他在吻她的脖颈和锁骨。舒茉闷着嘤咛和喘息,没有发出任何声响,但当他探入时,她还是喘了一声。
他没有捂住她的双唇。
黑暗里,她对上他问询的目光。舒茉几乎不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