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松亭想到了另一种局面。

“假如我死在你前面?”

席必思拿手温暖他冰凉的脸。

谢松亭偏头看了一眼,没有躲,反而把半边脸放在他手里。

他暖不热一样,席必思抱在怀里时分明是暖的,在被子里时也是暖的,稍微起身,热气就散得一干二净。

体温低,情绪也低,宛如冷藏室。

“也不会。”席必思感受到他的脸慢慢暖起来,着迷地说,“不会有那一天,我和你保证。”

“你还真有耐心。”

“铁树六十年才开花,我默认谢松亭比铁树花期更长。”

谢松亭:“……”

谢松亭把他的手拿开,翻了个白眼,重新滑进被子里。

席必思关掉床头灯,自己也跟着睡下,把他抱进怀里。

上一周,他只敢在谢松亭睡着时这么做。

谢松亭没有推拒,说。

“抱太紧压着我头发了。”

席必思依言松开一点点。

“晚安。”

“嗯。”

就这样慢慢学着接受他的喜欢,接受他的爱,理所当然地向他索求,会笑,会开心,会小小地满足他的要求。

不说喜欢他没关系,不说接受他也没关系。

谢松亭,就这样就足够好了。

活着就很好了。

他就是为此而来。

他穷思竭虑,花了十年才找到解法的题,不可能让别人拿分。

*

唯一担忧的问题是……

谢松亭知道方法之后应该会生气。

很生气。

第26章 洗洗头发

今天又梦到蚕。

蚕已经好几天没出现了,他最近睡得很好,沾枕头就着,还以为睡得好梦不见它,看来不是。

谢松亭在沙漠里乱走,自己玩了会儿沙子,才绕到蚕身边。

蚕主动问:“你怎么不说话。”

“你不是很忙吗?不打扰你。”

“这有什么。我自己工作也蛮无聊的,你和我说说话嘛。反正我在你梦里,就算口器被占了我也还是可以和你说话。”

“好。”

蚕随便挑了个话题:“你有工作吗?”

“没有,”谢松亭回答,“我连出门都很少。”

“工作可以没有,出门也可以不出,”正在努力工作的蚕说,“但是要晒太阳。”

谢松亭笑了。

蚕:“笑什么,我很认真地和你说话,要多晒太阳。”

谢松亭摇了摇头:“不是,只是在想最近总是有人教我怎么做事,我的一个老师,还有你。”

“不喜欢别人教你?”

“不是,只是之前没有人教我,现在你们教我……有点像做梦一样,不知道为什么,生活好像慢慢变好了。”

“你不正在做梦吗?”

“说得也是。所以你到底在我这忙什么?”

蚕宝宝吐累了,趴下来歇歇。

“我得还大猫人情,他因为帮我老是受伤,不过我也给他回礼啦,所以他不亏。”

“大猫?是老虎吗。”

“嗯,老虎,还是九条尾巴的老虎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