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给你梳毛当然可以,但是你也得自己舔一点吧,你又没什么事,还不舔舔毛。你多少斤了?看这胖的,放任你胖下去以后还跳得上冰箱吗?”

贝斯被一顿暴击,喵地一声叫起来。

“你们人类互相喜欢就算了,别对猫区别对待好不好!席必思在我身体里你就天天梳毛,一变成我自己了你就不梳了,呜呜呜,我要告诉全小区的猫你能听懂动物说话,太可恶了,太坏了你,我不可爱吗……”

谢松亭看了看它的体型,心说还真不可爱,帅多一点。

席必思梳开一团死结,头都没抬,说。

“自己舔。”

贝斯顿时收声,哀哀怨怨地开始舔自己的猫爪。

这家里谢松亭才是表情不多的那个,但两只猫都更亲近他一些,撒娇吵闹都是找他。

猫比人的直觉准的多,两只都明白席必思更不好惹。

谢松亭摸摸它的头,安慰它。

“好的不学学坏的,泡泡你整天都教贝斯什么?学你撒泼学得挺像。”

泡泡黄绿色的大眼睛里满是无辜。

“我能教它什么,它耳濡目染也不怪我吧?”

“演什么呢,肯定是你教贝斯来找我撒娇的,”谢松亭一语中的,“贝斯那小脑瓜想不出这招。”

泡泡见被戳穿,也不演了,说。

“你帮它梳梳毛也不费事嘛,之前不都这么梳。”

谢松亭扭头找席必思:“……你给我梳完能给猫梳梳吗?”

他只穿着薄薄一件家居服,身体全裹在被子里,头发披在外面,因此被尾巴卷住小腿时立刻察觉了。

他动了一下没被卷住的那条腿,没拒绝。

席必思停下梳子。

平时毛躁的头发在他一遍遍的梳理下稍微乖顺,躺在他手心里。

他声音带笑,说:“可以,但是你得让我给你买点发膜。”

谢松亭以为自己听错了:“什么东西?”

“发膜。”席必思耐心地重复。

谢松亭荒谬地说:“干脆你把头也替我洗了?”

“那当然好。”

“……我开玩笑的。”

“我认真的。”

谢松亭坐起身,把头发从他手里抽走,说:“你干嘛呢,你在这借住,你又不是当我妈。”

席必思挑挑眉:“谁当你妈,我这不是往男朋友努力吗,可惜你不同意。”

谢松亭反射性想说我没不同意,口型都做出来了,看到席必思灿烂的笑又收了回去。

“又诓我。”

“谁让你这么好骗。”

泡泡受不了了,从秋千上跳下去,用爪子扒开门去客厅。

谢松亭摸着贝斯的毛,说:“你要是一直变不回去怎么办?”

“那就看你愿不愿意一直收留我呗。”

谢松亭:“……养你很贵,我养不起你那么久。”

“要是我不贵呢?”

谢松亭沉默下去。

席必思梳完最后一缕,放下梳子,说:“好了。”

他似乎只是一问,没有执着地要个答案。

但谢松亭回答了。

谢松亭说……

“那你怎么可能留在我这?”

“因为我只想留在你这。”

“那你也能从这离开。”

“不会。”

床头灯在谢松亭的长发上投出一圈光晕。

他不动时,更像一具美丽的玩偶。

席必思不厌其烦地说:“我只喜欢你,所以我不会走,你怎么样我都不会走,除非我死了,我会一直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