塞。到了后面喂多了才算熟悉,还学会了自己给龙眼剥皮。
等到谢松亭三四岁,李云岚念叨的次数也多了。
她说山下的学校离得太远,村子里又没好老师,不能把孩子学习给耽误了,心心念念想搬到城里去。
谢广昌坐在门口劈叉的长凳上,想秃了头,把自家水稻田给填平,改种芒果树。
芒果树前两年亏得血本无归,穷生百事,家里的争吵逐渐多了。
吵架的由头很小,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,比如送礼多给别人送多了,悔得肠子发青,阴阳怪气地互相埋怨。
你可真大方,给别人送那么多钱,生怕不知道你有钱。
小气成那样,多给一点人家不还礼呀,别人喜秀家多少钱就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,你怎么给这么多还做不好。
吵到后面撕破了脸,男的骂女的娶你真是我瞎了眼,又不温柔又不心疼我又强势,女的骂男的赔钱,参你一耳屎就知道操持家里多费事了,男的说让你过门是我最大的错误,女的说要离就离别光放屁,男的气得出门找地方打印离婚协议,山里,找不着,但也倔得不回家。
谢松亭那时太小了,小到理解不了为什么吵架。
大人吵架,他只敢无措地站在墙角,等争吵停歇,才拿起粗糙得磨手的卫生纸去找李云岚,给她擦呜呜咽咽的眼泪,被她一巴掌挥开,转个身继续哭。
第二天,谢松亭从山上下来,被远远等在家门口的李云岚迎上来,气得直打他屁股。
谢松亭不喊疼,笑着递给她一朵橘黄的花朵。
萱草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