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耳根清净,坐在床上发呆。
门外那人洗完碗又进了卫生间,听声音,正在擦洗手台。
谢松亭消磨时间的方式就是回忆过去,但现在过去本人就在这间房子里,以至于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关注哪个,有些混乱。
那人动作很快,洗手间洗刷的声音结束之后直接转向卧室,大步走过来。
谢松亭看着他推门,带着自己的背包,还拿着刚刚那个被自己砸出门的枕头,警惕地问:“干什么?”
“睡觉啊。”
席必思理所当然地说。
看他越走越近,谢松亭疑窦顿起:“那你来我屋干什么?”
席必思挑起眉:“难道这房子里还有第二间屋?我不睡这睡哪?”
谢松亭:“……”
忘了人是要睡觉的,即使席必思有耳朵和尾巴,也要睡觉。
谢松亭白天睡过了,夜晚不困,于是下意识起身,说:“那我去客厅,你在这睡吧,正好我们错开。”
席必思:“一米八的床睡得下两个人,外面那么冷,你坐一夜不得又冻发烧?我是什么洪水猛兽,你还得刻意避开我吗?”
“不习惯和别人分一张床,”谢松亭说,“你睡,我抱着泡泡出去。”
“我又不介意。”
“我介意,”谢松亭不理他,“泡泡?”
泡泡喵喵叫:“我的毛短,你抱贝斯吧,它更暖和点。”
谢松亭走到它猫窝旁边,说:“它有伤,你忍忍。”
“我不想!”泡泡喵喵地撒娇,“外面好冷!我也冷!”
阳台漏风,客厅自然也一样,洗手间和厨房当然不能睡人。这五十多平米的租屋,思来想去,竟然只有卧室一个地方最暖和,能睡人。
谢松亭:“……那我自己出去。”
卧室门锁还坏着,谢松亭走到门口拧了两下,不知道为什么,门竟然直接反锁了,扭不动。
他木然地立在门口,心想。
这鬼老天怎么今天特别有眼。
这门前几天还苟延残喘地吊着一口气,使劲压能用,只是锁不上了,没想到早不坏晚不坏,偏偏这个时候坏了个彻底,打都打不开,活腻歪了?
要不踹一脚?
租赁合同里一扇门坏了赔多少钱来着?
席必思原本想去拦他,看他动作就知道门锁出了问题,也不着急了,坐在床上笑说:“来吧,一起睡,我又不会做什么。你这么防备我,我要伤心了。”
看谢松亭还是背对着自己不动,他说。
“不然我抱你过来?”
第19章 口是心非
谢松亭严词拒绝了他的提议,躺下时认真考虑了自己被下蛊的可能性席必思都变成猫了,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最后悲哀地承认自己完全清醒,他完全拒绝不了席必思的任何请求。
尤其是坐在自己床上,尾巴尖翘着,还动动耳朵的样子。
完全就是……猫的样子。
旁边这人拉开背包拉链,他偏头看过去,发现席必思从背包里拿出来一个枕头,里面还有一套换洗的衣物,很薄。
谢松亭:“准备得挺齐全。”
“不然呢,”席必思说,“你会把你的枕头分给我?”
谢松亭:“……不会。”
席必思把枕头放下,在床上侧躺下去,正对谢松亭。
“你非得对着我睡吗?你这样我睡不着。”
“你本来也睡不着,”席必思笑了,“我多了条尾巴,平躺着睡不舒服。”
“不能朝向那边睡?”
“那我尾巴放哪?偶尔我控制不了它,甩着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