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的路上算的。”

“够也不行,你在这待太久了,你妈妈找我怎么办?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关起来了。”

“乐意之至,”席必思说,“准备把我关哪个屋?只要你每天来看我两眼,和我说几句话,给我点饭吃就行。我要求特别低。”

这都什么跟什么,谢松亭面色古怪:“再嬉皮笑脸我让泡泡挠你。”

“我答应给它买罐头,兑现之前它不会挠我的,它太馋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谢松亭长这么大,从来没有这么无力过。

他和席必思说话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,棉花还问他疼不疼。

他冷声拍板:“三个月,三个月之后不管你这尾巴好没好都从我这离开。”

“好。”

席必思一点头谢松亭就后悔了。

这感觉就类似买衣服砍价,看老板爽快地点头,你就知道自己砍少了,老板有得赚。

谢松亭哑巴吃闷亏,还记得刚才说的洗碗,打算收拾碗筷。

“我来,”席必思先他一步拿起盘子,“以后家务都我来吧,你负责赚钱我负责家里。”

谢松亭跟在他身后往厨房走,古怪的感觉愈发浓烈,感觉这段对话不应该出现在他和席必思之间,而是新婚夫妻之间。

“不用,对半分,我做我自己的。”

“两个人的家务有什么累的,更何况你连衣服都没几件,”席必思悠闲地把盘子放进水槽里,“本来就没打算让你洗,洗个碗而已,别太心疼我了,就这么说定了。”

“谁心疼你了?”

“没有最好,”席必思点点头,“怕你觉得我落魄,一……”

谢松亭上前一步,伸手揪了一下他的脸。

微凉的指尖碰到皮肤自然地下陷,他用力不大,揪到半途换成了捏。

席必思愣住了。

水龙头还在往下下水,厨房里只有水声和碗盘碰撞的声音。

谢松亭很快收手退后,语气嘲讽:“看看你脸皮有多厚。”

席必思差点脱口而出。

能不能多摸两下,今天他不洗脸了。

但怕吓到谢松亭,所以他说:“敢不敢让我揪回来?”

可能这句话太像耍赖皮,太过天真,太像个学生才会说出来的话了,可能席必思的语气有些混不吝,也可能席必思有个确切的暂住时间让谢松亭心情很好……

总之。

谢松亭笑了。

他不笑时冷锐,一笑起来,什么冰冷,什么凉薄,完全与这张脸无关,都化作眼尾柔和温暖的弧度,还有右颊可爱的酒窝。

非要用一个形容词的话。

烂漫。

这是席必思进门以来谢松亭头一回笑。

谢松亭边笑边慢慢向后退,转了个弯,离开厨房。

“幼稚,不可能。把碗洗了。”

席必思没去追。

他把手从水流里收回来,捂住自己下巴半晌没缓过神,身后的尾巴尖跟着一抖一抖。

笑得真好看。

多笑笑就好了。

别说洗碗,他今天把这屋刷了都行。

*

洗过碗,贝斯和泡泡相继醒了。

贝斯打了个哈欠,蔫蔫的。

谢松亭把它的猫碗拿到床上,看着它吃过猫粮喝过水,把碗收好。

至于泡泡,它又在舔毛。它的猫生舔毛至少占四分之一,睡觉占二分之一,剩下是玩。

騟希

再加上谢松亭能听懂两只猫说话,猫没有其余需求,也就没有要说的,不叫。

冬天,周围的昆虫少了很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