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6章(1 / 1)

“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紧张,”席必思把自己的手掌贴向他微潮的掌心,语气接近劫后余生,“原来你也……我一直以为……”

“我还没那么,”谢松亭找了个形容词,感觉下颌骨不太听话,“游刃有余。”

除了席必思握住的那只手,他全身都在轻微地发抖,像在应激。

这么和另一个人坐着,气氛安谧暧昧的时候该做点什么?

怎么没人来教教他。

他要窒息了。

席必思自然感受到他的不适,但这不适没有丝毫拒绝的信号,低笑起来。

笑笑笑。

不知道有什么那么好笑。

谢松亭思绪乱跑。

他渗汗的手被席必思抓住,慢慢磨动,浅浅擦蹭。

手心渗的凉汗在这动作里被细微的风梳理,风干,变暖。

那个一直握着他的手的人轻声问。

“可以吻你吗?”

谢松亭在找有什么说不可以的理由。

他找不到。

他不说话,席必思就不动,像只听从主人指令的大猫。

谢松亭动了动手指,碰到席必思的掌心。

发硬,薄茧。

是双经常用到的手。

在谢松亭快点头的前两秒,席必思问。

“这么纠结?比做数学题都难?”

谢松亭被他气笑,原本酝酿了半天就要出口的话一下收回,收手成拳锤在他肩头:“都怪你。”

席必思笑着弯腰躲他。

“我错了我错了……我就不该问那两句,把我家领导思路给打断了……”

“尾巴翘那么高,我信了你的邪。”

“它又不听我的……我错了我真的错了……哎,疼……”

“你叫吧,把整栋楼的人都叫来,我都没用力。”

他们笑闹了一会儿。

阳台上,两只霸占橘红色花朵坐垫、躺在一起的猫就默默看着。

泡泡小声说:“你觉不觉得他俩比咱俩幼稚多了。”

贝斯矜持地说:“小学生都比他俩成熟。”

笑闹的两个人没听见。

席必思起身收拾盘子,说:“刚才那话,我就问问。”

谢松亭:“嗯?”

谢松亭这才反应过来,是“可以吻你吗”那句。

“我说我就问问,不着急,也不赶趟,”席必思动作娴熟,把碗筷收好,“不用想着回应我,我能等。”

谢松亭:“能等多久?”

“一直,永远,未来的不知道哪一天。所以你别太焦虑,也别想着我在催你,我不是催你,只是让你知道我在想什么。”

“……嗯。”

“那我洗碗去了。”

“我想去帮忙,一起洗吧。”

“洗碗有什么好帮忙的,而且就该我洗。攻洗发财。”

谢松亭:“恭喜发财?”

席必思看他一脸茫然就知道他没听明白,笑得很坏,回答从厨房里飘出来。

“反正不用你,别来。”

“好吧。”

谢松亭拿起手机,把刚才拍的端菜的席必思设成屏保。

*

午觉没睡多久,醒来时,席必思就坐在床头看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