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转身将手中所有的银钱都放在一名衙役手中,语带恳求:“请您替他置办一口上好的棺木,京郊山上风景甚好,便选个朝南的位置,将他好生安葬了吧。”
古齐月说完才敢看向沈青山,只见他面上尽是血污,眼皮松松阂着,窥不见内里的情绪。
他不知最后那一眼是否是自己的臆想,不知沈青山对他可有恨意。
赵裕见他交代完便意图离去,不由出声道:“古大人,您要去何处?”
古齐月脚步未停,只冷声道:“孙如海罔顾百姓的性命,行事乖张狠戾,我现下便进宫去,到陛下面前参他一本!”
赵裕闻言,紧抿着唇再未发一言。
孙如海早已面如金纸。
古齐月凭着一口气支撑着走回了小院之中,他行至衣柜前,本打算换上宦官的衣饰,可手臂上却似悬着万斤秤砣一般,再也抬不起分毫。
他低着头,自此才终于敢落下泪来。
……
此事闹得极大,未过多久,便传遍了汴京,自然也传到了明砚舟与容昭耳中。
如今已是万般放心不下,二人再顾不了其他,乘着马车于闹市之中悄悄脱身后,这才绕到了古齐月的住处。
院门未曾上闩,里头一丝声响也无,容昭不由心惊。
明砚舟拉着她闪身而入,随后重又掩上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