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中重臣,犯的又是大不敬之罪,微臣也实在为难……”
他声音越说越低,眉眼中染上些尴尬之色:“如今从虞兰川处倒是寻到了些突破口。”
荣成帝周身怒气渐渐平息,他冷眼看着虞兰川:“便照赵爱卿的意思办,虞兰川的罪责一旦查实,立即报与朕知晓,绝不得轻饶!”
“微臣遵旨。”赵裕再拜领了圣意。
荣成帝拂袖转身,看见陈让瑟缩在一旁,抬脚便踢,不过他病了数日,力道到底是小了许多。
陈让胸前衣襟上顿时浮现一个不甚清晰的脚印,但他已十年未曾在人前如此丢脸,一时面色分外苍白。
明黄的龙袍扫过他的指尖,荣成帝看都未曾看他,快步从他身旁越过了去。
早朝已散。
陈让仍保持着跪伏的姿势,直到古齐月走近,他视线中出现一道暗红色的袍角。
里头黑色的鞋履未曾沾染半点灰,陈让挺直了身体,面上笑意极冷:“古大人如今可得偿所愿了?”
“这话是如何说的?”古齐月挑了挑眉:“贿赂是你收的,罪责是虞兰川揭发的,与我何干?”
“如今咱家既倒,你心中便无半点欢愉吗?”
“无。”古齐月勾起笑:“我从未将你视为对手,怎会因你荣辱得失而高兴失望?”
陈让面上浮起些怒容,他艰难地站起身,声音恶劣:“伴君如伴虎,咱家的今日未必就不是您的明日!”
“我与你不同,我从不期待明日,是以也从不失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