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殿下,若有用得上小人之处还请开口,小人定不推辞!”
“苟活十余年,小人的良心无一刻能安,日日提心吊胆担心有贼人来取我性命!实不相瞒,被古大人寻到之时,小人反而松了口气。”
明砚舟眼中稍有动容:“你愿意为叶宣作证?”
罗泉直起腰:“为何不愿?叶将军以身挡突厥敌军于居庸关前,百姓得以安居数载。换句话说,天下之间的人,谁不曾受过他的庇佑?如今又怎能因个人得失,而使英雄背负骂名?”
容昭闻言心中震动,她站起身朝他敛衽一礼:“若叶将军泉下有知,定会感激您的大义。”
罗泉忙摆了摆手,面上颇有些局促:“小娘子言重,小人实在差劲得很,至今已晚了十余年,若当年能将身死置之度外,为叶将军振臂高呼,那才是大义之举。”
明砚舟令黄柏搀扶起罗泉,又遣人搬了张椅子给他,这才温声道:“你的话我已记下,若有朝一日需要你为叶将军作证,定然会遣人来请你。不知你如今住在何处?”
罗泉虽坐着,但面色仍旧十分拘谨:“小人如今在城中古大人的一处小宅子中,他还遣了人保护于我,想来是安全的。”
明砚舟站起身朝他拱手道:“还是要多谢你今日前来为我解惑。”
罗泉忙起身避开:“二殿下您如此说真是折煞小人了。”
外头天色已将晚,明砚舟已无事要问,于是遣陵游护送罗泉回去。
廊庑之下,明砚舟与容昭并肩站在一处,两人面上俱有些沉重。
容昭抬眼看着晴朗的夜空,扯起笑:“那日陈让撒谎了。”
有夜风扑面,倒也不觉寒冷,明砚舟温声应:“是。”
“你如今可有法子再让他道出实情?”
“那日大殿之上,想来他已然猜到我与兄长上次设宴的目的,如今再要故技重施,他定然不会上当。”明砚舟微拧着眉:“且他到底是司礼监的秉笔太监,若非自愿,我也无法强行拷问于他,此事还需从长计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