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齐月听着他颠倒黑白,眼中顿时泛起些笑意。
“你胡说!”张覃抖着手:“我何曾说过这话?”
虞兰川上前一步,神色颇为咄咄逼人:“那你是怎么说的,是说延亲王蠢笨,较恪亲王是既无眼界又无谋算?”
他故意反说了张覃的话,果见明德变了脸色。
虞兰川移开眼,继续道:“还是说陛下无视你的功绩,自私自利、心胸狭窄?”
张覃一口气差点背过去。
“放肆!”明德面色难看至极:“父皇也容得你辱骂?”
柳青河只知道张覃言语中对荣成帝有所不敬,又怎知他如此狂妄?
但他仍硬着头皮上前一步:“王爷息怒,张覃不修口德是真。他近日被陛下罚了俸,心中有所怨言,又因着几分酒意作祟,并不是有意为之!”
虞兰川转过身,面上含笑:“柳相,若今日放过张大人,来日朝臣纷纷效仿,陛下又该如何?”
柳青河面上顿时如覆寒霜。
第一百五十二章 论罪
孙如海见状,顿时肃了面容,他上前一步:“虞大人既然是此案证人,那定然是要避嫌的。既然如此,这呈案之人便不应该是你!”
明德面色并不好看,他紧抿着唇,许久之后才道:“那孙大人可有推荐之人可任此案主审?“
“回王爷,微臣忝居大理寺卿,对着审案流程也知晓一二,不若此案便交由大理寺审理?”
柳青河瞧着明德身后的古齐月,果见他上前一步拱手道:“王爷,奴婢认为此举不妥。”
明德转眼看向他:“何处不妥?”
“都察院行百官监察之责,张大人的案子定然要交由都察院审理。”他缓缓站直身子,瞧向殿中的数名朝臣:“今日这嫌犯与证人虽俱出自都察院,但正如虞大人所说,还有赵裕赵大人可任主审官。”
赵裕这才抬起头,神情平静。
明德思索了片刻,终是颔首道:“此言甚是。”
古齐月微微一笑:“且王爷有所不知,其实昨夜在场的堪为人证的,并非虞大人一人。”
孙如海猝然抬眸,袖中之手紧握,柳青河面上毫无诧异之色。
“昨日奴婢休沐,早便听闻青云楼席面甚好,便也定了一桌。虞大人与张大人发生争执之时,奴婢正在屋顶赏月,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辞倒是尽数进了奴婢耳中。”
明德冷哼了声,他转过头指着张覃:“张大人可说了那些大逆不道之言?”
古齐月面上似有些纠结,片刻后还是低声道:“确实如此。”
明德站起身,面上神情愤怒,他指着殿中的张覃:“你还有何话要说?”
张覃膝行上前:“王爷明察,微臣乃是受了虞兰川的蒙蔽!他此前多番逢迎讨好,俱是为了昨日那场设计啊!”
“他要设计你什么?”明德拧紧眉:“虞大人如今受父皇之命协理都察院事务,虽非御史却代行御史之责,照此看来,实应是你对他忌惮多些。”
“微臣对他从无忌惮,只尽心教导于他,甚至为他引荐柳相,盼他爬高。可未曾想,他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狼!”
张覃指着虞兰川:“若非如此,微臣怎会赴他的宴?”
“这与你大不敬之罪有何关系?”明德淡淡道:“那些话不是从你口中说出的吗?”
张覃顿时哑了嗓子。
而此刻有东华门的守卫匆匆前来,站在殿外欲言又止。
陈让见状立即弯着身子朝外行去,听清守卫之言后面容一肃。他又匆匆进了殿中,在明德耳边低声道:“王爷,泰亲王府二殿下明砚舟在外求见,可要宣他进殿?”
明德面上不虞消散许多,甚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