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言想让他和自己告别，体面一点的告别。

法尔森盯着那杯沈言给他倒的水，扯了扯嘴角，“……一定要这样吗？”

沈言：“嗯。”

法尔森冷冷道：“阮知闲那个狗东西有什么好？本质上讲他跟我有什么区别？这种人只适合当狗，和一条狗处对象？闻所未闻。”

“妈妈，你不会幸福。”

法尔森死死盯着沈言那张脸，沈言并没有因为他的诅咒生气，望着他的目光宽和包容，“还有八分钟。”

法尔森咬紧唇内的软肉，尝到血腥味后突然站了起来，走到沈言跟前居高临下的看他。

他还顶着阮知闲的壳子，遮住了灯光，黑色的影子将沈言整个笼罩。

沈言仰头和他对视。

沈言的眼珠并非纯粹的、透不进光的那种黑，深棕色，离近了能看到眼睛里向日葵一样的复杂纹路，阳光下颜色会更浅，带着让人心尖微颤的洞察力，好像能看穿任何人、任何事。

法尔森也是被看穿的对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