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阵沉默过后。
“宴怀洲。”她轻声唤他。
“嗯。”
南嘤头依旧望向窗外,手指紧攥,指甲深深陷在掌心里。真正到了这一刻,她才发现有多?难以启齿。
她从来?无所?畏惧,也?向来?坦荡的?面?对自己的?身世,她不怕任何人异样的?眼光。
可现在,当面?对的?那个?人是宴怀洲时,那些话竟然像生生堵在喉咙里一样,犹如百爪挠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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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算不上一个?多?迟钝的?人。
眼下这种情态,她得承认……自己大抵是在害怕。
害怕他跟以前?那些她曾短暂视作朋友的?人一样,知晓她的?身世后,立马倒戈相向,鄙夷她的?母亲,唾骂她的?出身,视她为怪胎、异类、脏物,然后彻底远离她。
可她经?历了那么?多?的?背叛与离弃,应该已经?习惯了呀,为什么?到现在还是会害怕呢?
也?许,她也?必须承认。
她有点?在意宴怀洲。
“我”
“这伤是你妈弄的??”
两?道声音同时开口,南嘤心狠狠一坠,然后转过头去,直视着他,声音勉力维持着镇静,“你知道了?”
“你和陆安棠的?对话我听到了。”
果然。
这一瞬,她所?有情绪都?空了,害怕也?好怅惘也?罢,如今只剩一片死寂,索性破罐子破摔地问他:“听到了多?少?”
宴怀洲垂眼看她,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?样子,突然觉得有点?好笑,有意逗她似地故意板着声音:“就听到了最后一句。”
南嘤:“……”
最后一句?
那句话好像只有她妈是疯子这一个?信息量。
不知道为什么?南嘤突然松了一口气?,比之?南姝,她最受人诟病的?是私生女的?身份。
“你怕什么??”宴怀洲这人情商不低,稍微一想就明白她今晚这么?别扭还有刚莫名其妙冲他发火是为什么?了。
“怕我知道你妈是疯子?”
“你哪只眼看见我怕了?”南嘤松了口气?后,打死不承认。
“老子两?只眼都?看到了。”他嗤笑一声,“你就装蒜。”
刚才的?温柔好像是假象,这人又原形毕露了,但?南嘤却莫名的?放松下来?了,语气?也?不绷着了,当即就怼他:“知不知道偷听别人讲话是不道德的?。”
“靠。”
他气?不顺地说:“我那会儿在艺体楼四楼看你一人撩翻了一群,见你疯狂的?在法律边缘试探,本来?想赶紧下去拦着点?儿。”
“到那的?时候,就听到了姓陆的?最后骂你的?话。”
“我还受未成年法保护呢。”南嘤反唇相讥,“你一打八的?时候怎么?不想想正道的?光?”
“啧。”宴怀洲瞪她一眼,“非要跟我呛是吧。”
顿了顿,上下打量她一眼,问:“你还不到十八岁?”
“嗯。”
“看着不像,你这发育得挺快。”他眼神向下一扫,挺直白。
南嘤注意到他目光落在哪,把校服拉链从胸口处一下拉到顶,还顺手拿起沙发上一个?抱枕丢到他身上,“流氓!”
他也?没躲,任那抱枕砸到身上,拿开后看着她,“心情好点?了?”
南嘤:“……”
难道他刚才岔开话是在哄她吗?
“上次额头那伤也?是你妈打的??”他端正了神色。
南嘤低声:“她不是故意的?。”
“对,次次都?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