敛了一身刺,就这么?安安静静、规规矩矩地坐在那,恍然给他一种易碎感。
她也?不是无时无刻都?无坚不摧的?。
宴怀洲眸色微动,心底划过一丝异样又难言的?情绪,快得他都?无法捕捉,只知道有口气?好像堵在胸口,让他有点?不畅快。
他咽了下喉咙,倾身过去,恰在这时,南嘤抬起头来?,正好对上宴怀洲放大在自己面?前?的?脸。
两?人距离极近,近到宴怀洲一低头,嘴唇就能?碰到她的?额头。
男生温热的?呼吸喷洒在南嘤耳廓上,她有些发痒,不自觉屏住了呼吸。密闭的?空间里,感官被无限放大,他身上那种冷冽的?雪松气?味混杂着淡淡的?烟草香,铺天盖地的?弥漫开来?,将两?人中?间的?空气?都?挤走。
在不断攀升的?温度里,只剩下宴怀洲平稳有力的?心跳声,将这片惹人沉溺的?暧昧砸出一道可供南嘤呼吸的?裂缝。
她在这道裂缝中?,轻轻抬起眼,映入眼帘的?是少年凌厉流畅的?下颌还有略显薄凉的?唇。
宴怀洲没想到她突然抬起头来?,眼下这距离超出了男女之?间的?安全界限,低头就能?接吻。但?……还没有超出他心里对南嘤的?界限。
他滚了下喉咙,没有多?余的?一眼放到她身上,伸手绕过她胸前?,扯过安全带,扣好后,快速地坐回去。
南嘤怔愣了一会儿,眨了眨眼,视线慢慢平移到他身上。
半晌,清了清嗓子,声音还是哑:“你为什么?在这?”
宴怀洲没说话,直接启动车子,顺手把车载音响打开。
放得是一首粤语歌,陈奕迅的?《富士山下》。
明明是轻缓的?调,他却觉得燥、闷,驶上高架桥的?时候,把车窗降下,点?了支烟,胳膊搭在车窗边上,音乐声和烟灰一齐散落在四下无人的?夜里。
连同他那无法言说的?、模糊朦胧的?、即将越界的?燥热情愫。
两?人各怀心事,一路无言。
直到在电梯口分道扬镳的?时候,宴怀洲走了两?步,停下,呼出口气?,转身喊住她。
“南嘤。”
南嘤充耳不闻,当作没听见,忍着脚踝的?疼痛,加快步子往前?走。
“你他妈,”宴怀洲气?笑了,大步走过去,一把扯住她手腕,“腿不想要了?”
南嘤今天糟心透了,从陆安棠到南姝,再到宴怀洲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那里,心里积压的?情绪已经?到了一个?濒临点?,被他一吼全都?激出来?了。
她想用力挣开他的?手,但?是挣不开,最后气?急败坏地使劲推了他胸膛一把,冷冷地看着他:“你不就是想看我笑话?现在看够了吗?”
看笑话?他要想看笑话会他妈为了怕她出事一路跟出郊区?
还他妈傻逼似的?在外面?等了一个?多?小时。
“操,你讲不讲理?”宴怀洲咬牙切齿地看着她,“哪来?的?结论,我在看你笑话?”
“我从来?不动女生,今天为了你差点?把姓陆的?那张脸毁了,你还在这跟我发脾气?。”
宴怀洲顾左右而?言他的?转换机锋,果然,南嘤的?气?焰小了些,也?没那么?理直气?壮了。
只是一双清冷的?眸子还倔强地瞪着他,无声控诉。
宴怀洲简直服了,真受不了她这眼神,直接扯过她就往自己家走。
他步子有意放缓,南嘤沉默地跟着。
开门后,他放下了南嘤的?手,把玄关处的?灯打开,换上拖鞋,往里走了几步,没听到后面?跟上来?的?步伐。
他回头,有点?挑衅地看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