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手?指颤抖得?厉害,一页一页地往下翻。
除了时间变化外,内容没有改变。
四年前,是?夜里12点?给他发晚安,之后,是?凌晨六点?……而这个时间正好是?意大利的晚上12点?整。
整整六年多,两千二百六十七句晚安,从未间断。
都是?她对他隔空说的思念。
而每一句‘晚安’后面跟着的都是?红色感叹号以及‘你还不是?对方好友’冷冰冰的提示。
宴怀洲不知道自?己是?怎么忍着心脏撕裂般的钝疼把聊天记录翻完的。
他全身?神经仿佛都绷断了,看完后他把手?机放回原位,裹紧南嘤的被子,然后一个人兀自?站到外面露台,抽了一整晚烟。
疯狂
南嘤直接睡到了次日11点, 刚睁开眼?的时候,屋里窗帘紧闭,没有一丝光亮, 她还以为到了晚上呢。
揉了揉眼?, 坐起身,旁边没有人, 宴怀洲不在。
睡了个?饱觉后,身体已经没有昨晚那么不舒服了, 她随意套了件宽松T恤, 走去了客厅。
客厅也不见他身影, 南嘤蹙了下眉, 刚想折身去卧室拿手机给某个吃干抹净就消失不见的混蛋打个?电话时,门‘咔嗒’一声响了。
宴怀洲手里提着两个?包装盒, 从外?面走了进来,抬眼?看到南嘤笑了一声:“起来了?”
南嘤环臂看着他,“去哪了?”
她就套了件T恤, 堪堪遮到大腿根, 露出一双修长笔直的腿,上面也没有穿内衣, 弧度很明显,宽松的领子?什?么?都遮不住, 锁骨和胸前吻痕、咬痕交错。
半遮不露的, 比直接不穿衣服还撩人。
宴怀洲喉咙干涩地紧了紧, 将提着的东西放到餐桌,走过去, 把人捞起来抵在?墙上,埋头亲了下去, 边亲边笑:“这?么?一会儿不见就想我了?”
南嘤双腿挂他身上,不想让他太得意,含糊着说?:“我饿了。”
宴怀洲咬住她嘴唇,轻轻含了口,舌尖舔吻了一圈后,才?把人打横抱起放到餐桌座椅上。
“我去准备吃的了。”
他先把两个?餐盒打开,又走到客厅将灯和窗帘都关了,打开冰箱从里面取出个?东西。
南嘤全然愣住,迟钝几?秒,才?慢慢转回头。
一点橙红的微光里,宴怀洲双手捧着燃着蜡烛的生日蛋糕,眉眼?带笑,一步一步向她走来。
时光流转,风雨如晦。
六步,便跨过了中间那六年。
他捧着蛋糕蹲在?南嘤身前,抬眸看她,深邃的眼?里倒映着蜡烛的光,嗓音温和含笑,轻轻道:
“给你?补过的第一个?生日。”
“我的女孩,生日快乐。”
“……”
南嘤听到和当年一模一样的话时,她又有些忍不住,眼?一下就酸了,清冷的嗓音微微哽咽,似怨似嗔:“搞什?么?呀?”
宴怀洲把蛋糕移到一只手上,另只手去牵她,指腹在?戒指上轻轻摩挲了下。
“以前错过的生日,我想都给你?补回来。而且今天是个?值得纪念的日子?。”
南嘤明知故问:“纪念什?么??”
宴怀洲默然片刻,然后懒洋洋翘起唇角,眸光似盛着星河。
“纪念我们,重新找回了彼此。”
所有的错过与遗憾,都以今日为界。
往后,他们只有相守与圆满。
南嘤觉得自己?今天太不争气?了,也许是昨晚的经历,让她整个?人柔软了许多。
也许,是情到浓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