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南嘤抢在他之前截断了她的话,一双清水般的眸子直直望向他,“还记得?我和你说过喜欢玫瑰是因为一幅画吗?”
宴怀洲有些?愣住,不明白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,“记得?,怎么了?”
南嘤抿了下唇,眼睛里闪过一丝挣扎之色,但很快就被坚定所取代,她安静地注视着他,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,轻轻开口:“那幅画,你现在还想看?吗?”
宴怀洲有些?摸不清头脑,但看?她眼前这副样子,被蛊惑似地点?了下头:“想。”
然后?宴怀洲就看?到南嘤转身去沙发捞起窗帘的遥控器,摁了‘OFF’键。落地窗前厚重的窗帘一点?点?合上,将所有的阳光摒绝在外。
宴怀洲在逐渐黑暗的视线里,又看?到南嘤伸手打开了沙发前的壁灯,然后?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,修长纤细的手指放到浴袍的腰带间,指尖一勾,轻轻挑开。
宴怀洲:“……”
待看?清她这一系列动作,宴怀洲头皮都麻了,那股燥意越来越浓烈,胸腔也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。他呼吸一滞,迟疑片刻后?,抬步走了过去,声音克制到几乎要咬碎了,“南嘤……”
还没等他阻拦说出那句‘这是白天’,南嘤已经?率先挑开半边浴袍,手指捏着右侧的领子慢慢剥落,直至她半个后?背,完整地展现在宴怀洲眼前。
她没敢回头,捏着衣领的手指攥紧到发白,脸颊都脖子烧红一片。
宴怀洲脚步倏地顿住,那双本已快燃火的眼睛也瞬间冷却?。
南嘤站在暖黄色的光影里,浴袍半滑落,本是一副香艳靡丽之景,但触及她后?背风光时,所有的情、欲、念都化作了丝丝缕缕难以言表的滋味。
宴怀洲的表情从没有那样错愕复杂过。
南嘤裸露在外的半张后?背,竟然是整整一片纹身。
从蝴蝶骨一直蜿蜒至后?腰以下。
而更令他震惊的是,这个图案对他来说无比熟悉。
火焰里的荆棘玫瑰这是他早年亲手画的。
具体一些?,好像是三年前。
……三年前?
宴怀洲眼睛瞬间睁大,那晚她说比温煦更早认识他,难道?
宴怀洲喉咙哽住,久久说不出话来,脚步也像灌了铅一样,艰难走到她身后?,抬手想要触碰一下她的后?背,但在快接触到她肌肤的时候又堪堪停住,声音沉抑又低哑:“这片纹身……”
宴怀洲真的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感受。
他喜欢画画,喜欢热烈又张扬的颜色,喜欢那种与生命挣扎的喷发感,喜欢在绝望深渊里燃烧的爆裂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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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他画里最偏爱的元素就是火红与炽焰。
当初随手作这幅画的时候,他添加了从未用过的元素玫瑰。后?来觉得?不够,又加了荆棘,这幅画的确是为女性作的,当时没有联想任何?人,只是一瞬间的灵感爆发。
想象着这世?上会不会有一个女生,也和他一样,在绝望里挣扎求生,在荒芜野原里安静燃烧,迎着深渊里一点?破晓的光与命运抵死?相搏。
但后?来他嗤然一笑,将画稿作废。
因为,他觉得?,没有这样的人。
也就没人能衬得?起他这幅画。
所以可想而知,辗转三年光阴,当这幅画在面前少?女瓷白的肌肤上活过来的样子,他有多震惊。
纹身作了填色处理,黑红火焰冷艳至极,绿色荆棘神秘诡魅,玫瑰部分作了X光设计,轻透质感与泼墨烟雾完美?融合,而真正为这幅画注入灵魂的是南嘤。
宴怀洲当然一眼就看?到了,即使色彩遮掩得?再?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