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不是个好场合,但秘密既已?撕开一个口子,就不妨彻底撕烂。
良久后?,他下定决心,语气没什?么波澜地开口:“知道我为什?么恨宴山吗?”
南嘤意识到?他要说些什?么,纤长?睫毛战栗了下,偏头看他。
宴怀洲眼睛没有看南嘤,嗓音冷冽得似终年不化的雪。
“因为那个小三是他一手安排的。”
“亲自挑选,亲自训练,亲自把她?送到?宴海的床上,亲自带着我妈和记者去捉.奸。”
“……”
南嘤心下一凛,指尖猛然深深掐进手心。
她?眼底涌出一抹浓重得化不开的心疼,一错不错地望着他。
“他们?亲兄弟阋墙,就为了那点臭钱明争暗斗,最后?宴山靠这种下三滥的阴招赢了,是不是挺可笑的?”
宴怀洲沉眸冷笑一声,偏过头看她?,眼底的恨和痛一并汹涌:“可牺牲的是我妈!”
南嘤咬着唇,真的无力,这个真相比她?想得还惨烈还肮脏。她?终于理解了他所有的恨,也懂他怎么一步步长?成今天这副样?子。
原来他一早就见过这么多人心险恶,原来他的整个童年一早就被摧毁了。
南嘤心疼到?无法呼吸,她?小心翼翼握住他颤抖的手,但所有话都像被堵在了嗓子眼,她?说不出一个字。
宴怀洲在下一秒反握住她?的手,指背血管凸起,用?了极大力道,眼眶通红地看着她?,再开口声音带着粗重的沙哑。
“我妈是在争执当中被宴海推向鱼缸的……”他低下头,肩膀颤抖了下,“那场景我永远都忘不了。”
他亲眼看着碎裂的玻璃一片一片刺进他母亲的身体,划破她?的喉咙,割破她?的静脉,插进她?的心口。
那个始终温柔漂亮又善良的女子,就这么顷刻间倒在血泊里?,千疮百孔。
以如此悲惨而不堪的方式,死在了,她?最爱的丈夫手上。
那是他一辈子走不出的梦魇。
而遇见南嘤的那一刻,仿若遇到?了救赎。
他可以放下过去所有的仇恨,可以释怀所有痛苦。
可唯独,他无法释怀自己母亲的死。
永远都没法释怀。
南嘤不愿也不忍再看到?他痛苦,沉默良久后?,强忍着心痛,艰涩开口:“宴怀洲,对不起。”
知道全部真相后?,她?更?无法以这种不堪的身份面?对他了。
“是我太自私了,没有在之前就跟你坦诚。”
她?吸了口气,竭力用?最平静的语气说道:“我的过去,我的出身,包括我这个人,没有一样?是干净的。是我刻意隐瞒,这等同于欺骗。你不接受,厌恶,反感,甚至憎恶,我都理解。”
反正,她?早就习惯了。
可这一次,她?却心痛得要死掉。
但她?还是慢慢说出口,“你说我们?的关系期限由我来决定,我们?……”
宴怀洲猛然回?神,握着她?的手一下松了劲道,如有所感般倏地望向她?,眼里?的痛苦、矛盾与挣扎顷刻间都化成了紧张。
下意识阻止她?即将破口而出的话,“南嘤。”
她?话音顿住,清冷的眼眸里?只剩一抹凄然之色。
看起来无助又彷徨。
宴怀洲心口隐隐作?痛,但克制住了想要抱抱她?的冲动,而是冷静又缓慢地开口:“跟你坦白过往不是想加深我们?的隔阂,是我不想再对你有所隐瞒。至于你母亲的身份,我没法骗你说自己一点都不在乎。”
“但南嘤,你也不要太低估你在我心里?的分量。那两个字很?重,我们?都没权利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