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走后?,周遭的一切声音都静了下来。
不一会儿,又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。
南嘤整个人僵在了原地,大脑发懵,所有的理智和平静都崩塌了。@无限好文,尽在晋江文学城
她?必须承认,陆安棠这一次,戳中了她?的死穴。
她?无论如何都没想到?,宴怀洲妈妈去世的真相竟然这么残忍。
沈轻言跟她?说,他爸杀了他妈的时候,已?经足够让她?心疼宴怀洲了,却没料到?,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第三者。
再怎样?无谓,她?都无法改变自己的出身。
她?一出生就被钉在了耻辱柱上,一辈子都得背负着‘私生女’这个标签。
她?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唾骂,但她?怎么用?这样?不堪的身份去面?对宴怀洲?
陆安棠说得对,她?的存在就是在提醒他妈妈的死,加重他的痛苦。
这一次,貌似真的是死局。
冰凉的雨珠落在她?脸颊,丝丝冷意,彻骨寒凉。
她?知道宴怀洲就在身后?,也知道他听到?了。
但她?连回?头的勇气都没有。
这张底牌,终究没能自己亲手翻开。
两个人,一个站在雨里?,一个站在屋檐下。
但他们?同时在淋雨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。
宴怀洲松开紧握着门把的手,骨节因为太过用?力而泛白。
他一言不发地走进了雨中。
走到?了南嘤身后?,看着背对他的那抹明明单薄却孤绝的身影,沉默地拉起她?被雨浸湿的冰冷的手,带她?走进了客厅。
南嘤全程麻木地任他牵过自己的手,将她?拉到?沙发上,然后?从浴室拿来浴巾披到?她?身上。
他站在身后?,动作?轻柔地擦拭着她?的湿发。
他越温柔,越旁若无事,南嘤心就越痛。
因为明知,他不可能不在乎那番话。
只是比起那番话,此刻,他更?在乎的是自己。
南嘤始终低垂着头,越来越低,眼角渐渐湿润。
宴怀洲擦头发的动作?一顿,沉重地吸了口气,放下浴巾,刚准备转身。南嘤如梦初醒般猛地回?头拉住了他的手。
她?第一次如此局促又不安,眨了眨眼睫,轻声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宴怀洲身形一僵,慢慢回?转身,低头望向她?,没有抽回?自己的手,嗓音沉哑:“为什?么这么说?”
南嘤对向他深沉幽黑的眼睛,张了张嘴,却欲言又止。
又倏地,低下了眼。
“南嘤,”他拧眉看她?,隐忍着火气,“为什?么不敢看我?”
南嘤抿唇,低着头,不说话。
宴怀洲没打?算就这么放过她?,伸手抬起她?的下巴,“陆安棠说的话,是真的?”
他只想听她?亲口说。
南嘤自暴自弃地点头:“……是。”
宴怀洲呼吸加重了一分,嗓音沙哑,继续逼问:“你妈是第三者?”
南嘤眼睛直直地看着他,坦白说:“她?和陆许琛在一起的时候,不知道他有家庭。”说完就自嘲地笑了一声,“我不想辩解什?么,但我妈也是受害者。”
“而我也的确是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。”南嘤松开了自己的手。
话音一落,客厅陷入了一阵长?久的沉默。
宴怀洲此时思?绪很?乱。
之前没有深究、不能理解的事,终于有了答案。
她?和陆安棠之间的针锋相对,缘由竟在这里?。
宴怀洲从来没有过问过她?的过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