纯白色的T恤,外面套着深灰色的围裙,他戴着厚重的蓝绿色防水手套,抱着一个大水桶往回走。

一见廖筠站在门口,他先愣了一下,接着水桶就“咚隆”从他手中脱离,滚落在地。

看他如此呆愣怔然的样子,廖筠就知道,想亲他还是有戏的。

晚上吃饭,照旧是先叙旧聊天,廖筠想去拿个小碗,沈白珩却好像很紧张,怕她会消失不见似的,突然越过桌子抓住她的手:“你,你怎么……你毕业了?”

“嗯,”廖筠随便他抓着,笑着承认,“我还考研了,暑假过后开始新生活。你呢?什么时候回去?总不能一辈子留在这里吧,沈老师。”

沈白珩被她打趣,跟着笑了笑:“连你也这么问,我看起来很喜欢这个地方吗?”

“那不好说,你这人只有外表看起来温和亲近,内里却叛逆得要命,谁也猜不准你的心思啊。”

沈白珩笑着垂下眸子,神色怅然,抓着她的手渐渐捏紧,又缓缓放开,好似有点拿不准牵手的力度,不知道该怎么做更好。

廖筠反手拍了拍他的手背:“我去拿个碗。饭还没吃上呢,我不会跑的。”

沈白珩被她说得耳朵微微发红,害羞的表情和以前一模一样。

那时候他们做过同桌,他总是被廖筠莫名其妙的三言两语逗得不好意思,廖然嘴欠,直说他是廖家养的小媳妇,一看见廖筠就害羞。

时过境迁,其实他有听说廖筠如今的成就。

云州大名鼎鼎的女强人廖总,还有她身边的贺召,廖然,方翳明等人,现在都混得不错。年纪轻轻,大有可为,不像他……

敛下目光,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闷。

廖筠刚才在车上的时候打听过他的近况,他的父母一个是律师,一个是记者,都不是什么“善茬”,家庭氛围极为严肃,从小就对他管得很苛刻。现在他这么闹了一年,父母觉得丢脸,已经跟他几乎断绝关系了。

他一个人在这穷乡僻壤,想混出名头,比在大城市捡垃圾致富还困难。更别说时间一久,这种落后的小地方,风言风语,对他也是一种伤害。

这个世界偏偏喜欢让善良的人承受太多痛苦。

廖筠怜惜他,陪他喝了两杯酒。

饭后在公园散步聊天的时候,她抓住他的手,踮起脚尖,成功地亲了他一下。

本想跟他说,回去上学,起码读个文凭出来,家里想断绝关系就断绝呗,她可以给他钱,还可以给他开个辅导班,让他尽情体验当老师的感觉。总之好过继续留在这里,实在大材小用了。

可是话还没说出口,沈白珩显然被她这一吻撩动了心,想也不想地倾身抱住了她。醉酒后微红着脸,支支吾吾,凝聚了很大的勇气:“我,我知道你结婚了!”

廖筠笑意一顿。

她结婚的事竟然能传这么远?

“其实……”

“我不在乎!”沈白珩抢下她的话,“我原本以为你不会再来了,没想到还能有机会再见到你,我一直都想跟你说,我,我喜欢你!我知道你结婚了,也知道你有很多男朋友。我,所以我的意思是,我不是为了绑架你,向你索求什么,只是想对你坦白,我确实是个很懦弱的人,总以为得到些成就才配得上你,结果,结果反而错过了很多……”

廖筠哭笑不得,推开他,摸摸他滚烫泛红的脸,也不再打算隐瞒:“小白,我没有结婚,也没有很多男朋友,我和那些男人只是玩玩而已。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,也没有什么道德标准。所以,你确定你真的知道我是一个怎样自私的女人吗?其实我这次两次来,都想跟你做点什么,可你太单纯了,我没好意思下手。要不,现在认真考虑一下?你可以像去年一样推开我,我也会像去年一